“謝謝。這個,我不能穿。”林音離說,“無功不受祿。”
“就當做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給我們吧。”蔣先生用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說。“更何況,你都已經應了我的邀請,我就當你也默認了我所說的,希望和穿著和服美麗的林小姐吃飯。”
“如此說來,我穿我身上的衣服就不美麗了嗎?”林音離用開玩笑的聲音,溫和的說。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上次蔣某和林小姐一別,林小姐的模樣就深深烙在了蔣某的心裏。”蔣先生動情的說。“蔣某不才,隻是認為穿著和服吃日料更加應景而已。”
話說在這份上,林音離也不好拒絕,隻好拿著他事先準備好的衣服去更衣室換衣服。
林音離前腳進入了更衣室,後腳梁修辰和他的師兄就來了,與此同時進來的還有一人—孫暮雨。孫暮雨此時的衣裝與平時職業化的衣裝有這明顯的不同,她穿著與日料店服務員一樣的服飾,但是在服飾底下穿著的是緊包裹身體,如同電影中貓女一般的衣服,這類衣服最適合跳躍攀岩。
梁修辰還是穿著平時的衣服,樣子很休閑。為了能體現他略帶活潑性格的是在他胸前的那隻樣式不是很好看的小熊,小熊的頭頂上還帶了一頂船長帽。他和李文澤找了一個位置,坐在能觀察到蔣先生和林音離,但去不會被他們發現的地方。剛一入座,李文澤就說:“師弟,我們兄弟兩個自從畢業以後,就難得在一起吃飯,這次你請我,下次我請你。”
“嗯。”梁修辰說,說完把菜單給他,示意他點餐。
“還真請?我得好好吃他一頓。”想到這裏,李文澤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說:“喂,師弟。你這個王八蛋,臭小子,記不記得讀書那會,每次你一闖禍,就都是老子背黑鍋。不行,今日你得好好補償我。”
梁修辰一聽他師兄這麼說,最知道他內心打著什麼主意。說:“隻要不耽誤事,請隨意吃。”
“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李文澤說。話音剛落,他周邊的溫度驟降了下來。他的內心直呼一聲,“不好。難道師弟準備敵襲。”他順著梁修辰的視線看去時,隻見林音離身穿深藍色的和服,一副嬌小柔弱,溫婉賢淑的樣子。尤其是那烏黑的頭發上捆綁著的淡藍色發繩,卻更加使她的氣質凸顯了出來。胸前那顆藍色草莓心形的吊墜,在日料店黃色柔和的燈光照射下,讓她整體體上女人味十足。
蔣先生一見到她,心頭也微微詫異了一下。知道她穿著很美,但沒想到竟然如此美麗。他起身,走到林音離身邊。正要說著讚美的話時,一個身穿日料店服務員的人走過來,說:“小姐,你胸前的項鏈很漂亮。本店為了防止食客在吃飯的時候將自己的飾品弄髒,會提供一個小袋子幫你將飾品裝好。”
林音離聽到服務員小姐這樣說,覺得她和之前的日料店老婆婆一樣,於是說:“好的。那謝謝你。”
這一幕,剛好被坐在他們附近的梁修辰看到了,“白癡。”他跟正在點餐準備吃飯的李文澤說:“師兄,想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維護本市的安寧。”
“什麼?”看菜單看得正起勁的李文澤說。
“你身後五步腳的位置,有位女服務員正在跟食客打交道。她是個小偷。”梁修辰說,邊說還將擺在食器的托盤上的筷子拿起來,用熱水衝洗。
“什麼?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李文澤聽他這麼說,轉頭去看了看,說:“我覺得這個服務員挺正常的。五官也挺標致的。”
“師兄,不是我說你,刑警當了這些年,怎麼還是抓罪犯跟著五官走。”梁修辰很無語,搖了搖頭繼續說:“首先,你看她的衣服。我剛才觀察了她一下,她在行走的時候,衣服的褶皺比一般的服務員走起來時褶皺更明顯。這很像比這家店服務員衣服多穿了些;其次,這家日料店雖有提供包裝首飾飾品的服務,但是這些服務是需要另外計價,一般的服務員會事先跟在這吃飯的食客說清楚。問清楚食客是否需要,才會將食客的飾品包裝起來;另外,一般將食客飾品包裝好就會交還給食客自己,但是這位女服務員沒有。”
還沒等梁修辰說完,李文澤就衝了出去,從後麵拍了一下女服務員的肩膀說:“小姐,請留步。”
這位女服務員並沒有聽他的話,停下來。而是憑借自己矯健的身姿原地轉身,蹲了下來,然後一隻腳朝著李文澤踢去。李文澤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吃了一驚,但他畢竟是幹刑警出身的,隻見他往後退了一步。就是這麼一退,讓這位女服務找到了機會,她立刻起身,欲往門店門口跑去。說時遲,那時快。李文澤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反身用那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的手肘準備敲擊李文澤的後背。比觀察能力李文澤或許不如他師弟梁修辰,但是若要論武力,他李文澤可是第一。他迎著那女服務員的攻擊勢頭,將女服務員的雙手抓住。到了此時,他才看清這位女服務員的臉,居然是孫暮雨,孫法醫。“孫暮雨,怎麼是你?”
日料店的爭鬥發出來的聲響引來了周邊食客的圍觀,日料店的老板,那位讓林音離感覺到很溫柔親切的老婆婆也來了。隻見這剛才還是整潔幹淨的店內,現在卻亂七八糟。以這兩人為中心,周圍的桌椅全都橫七豎八的躺著。整個店,淩亂不堪。
“發生什麼事了?”日料店老板,看著這亂七八糟店中的桌椅說。
“我們正在抓賊。”梁修辰說。
“怎麼回事?”林音離聽著這邊聲響也走了過來,她見到了穿著西裝革履的梁修辰,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來抓賊。”梁修辰依舊語氣溫和的說,目光盯著站在他麵前的林音離。
“原是來抓賊的。”蔣先生注意到了梁修辰看著林音離的目光,語氣不那麼友好的說。
“你是?”梁修辰聽見有人說話,目光不耐煩的從林音離那移開。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這位林小姐是我約會的對象。”蔣先生說。
四目相對,火光四濺。林音離感覺到四周氣息有點不對,剛想說話之際,四周的緊張的氣息消失不見了。梁修辰將目光轉向了李文澤抓的那個女賊身上,上下打量著的同時心中起了一個與他師兄李文澤一樣的問題,於是說:“孫暮雨?怎麼會是你?”
孫暮雨見事情暴露了,心想:不好,不能讓他們知道。說:“孫暮雨是誰?本女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孫詩詩。”
“我管你是孫詩詩,是唐詩詩。還是孫暮雨。既然敢偷別人的東西,那就去警局待著。”李文澤將她反手給她扣上手銬。“這個玩意是林小姐的吧。”李文澤一手抓著手銬,一手將險些被偷的藍色草莓心形吊墜歸還給林音離。
“謝謝。李隊長。”林音離正準備收下時,孫暮雨化名的孫詩詩一抬腳將這個吊墜踢到了地下。當林音離撿起來的時候,她發現這個吊墜的側邊緣線有輕微的鬆動,裏麵似乎還有東西,同時她也注意在吊墜的邊緣上印有榫卯的圖案。這個榫卯的圖案與之前因為好朋友樓芸芸突然離去闖進市刑警隊聽他們展示的榫卯圖案一致,心想:這兩者難道存在什麼聯係嗎?於是就說:“奇怪,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她邊說邊朝著梁修辰走去。
蔣先生見她朝著梁修辰的方向而去,於是冷哼一聲,負氣離去了。
梁修辰見她朝自己走來,又看到蔣先生負氣而去。心裏開始不自覺暗笑了起來。
“沒有發現這上麵也有榫卯。”林音離走到他麵前才說完後半句話。
“榫卯?”梁修辰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林音離有可能是四月天林家的後人。而這位孫詩詩不是伺機偷竊,而是帶有目的的。於是將準備挑逗林音離的話收進肚子裏,轉而用正經的聲音說:“師兄,先不要回刑警隊。現在立刻審理。”
“現在嗎?在這裏嗎?”李文澤說完,轉臉問向日料店的老婆婆,說:“老人家,請問店內還有空餘的包廂嗎?”
“有。”日料店的老婆婆說:“你們跟我走吧。”說完,轉身準備走,李文澤帶著被他用手銬銬上的孫詩詩跟在她的後麵。
梁修辰看了一眼林音離,說:“要不要一起去?有這玩意,你也是當事人。”
“嗯。一起。”林音離說,“我不僅僅是當事人,榫卯圖案出現在我的項鏈吊墜上,估計我的好朋友樓芸芸的死,恐怕也是因為我。我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一行四人,跟在日料店老婆婆的後麵,來到了一間包廂。這間包廂的名字很特別,叫居中居。但現在他們一行人沒有心思去理會這間包廂的名字。隨著日料店的老婆婆打開廂門,進入眼簾的便是十分具有日式風格雅間,地板采用原木,四四方方的木桌子下麵便是坐墊。在房屋一處小角落處是一個簡易的小灶,可供食客自己煮食。而在這間屋子的另一個角落處,則是廚房。廚房的玻璃是透明的,裏麵的刀具,廚具都是齊全,全新的。方便食客在吃飯的時候,欣賞到廚師精湛的刀功技巧。
“師兄,我和林音離林小姐就到這裏麵看你審理女賊。”梁修辰指了指那間有著透明玻璃的廚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