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汗毛都嚇的立起來了,他還是第一次在如此大的人物麵前耍嘴皮子。他搖了搖頭,“是我們的錯。”
簡言之在門外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雖不願,但也不能讓燕子居斷了財路。
“拿進去吧。”簡言之說完,便走了。
留店小二一人在那,他咽了咽吐沫,敲響了房門。
錢來如獲救星一般打開了門,看見小二手中端的東西便明白了。
沒等林辭再開口說話,錢來就將東西放在了桌上。
他說:“這是我們東家一點心意,雖不值幾個錢但都是我們東家親手做的糕點,親手釀的果酒,還望二位貴客莫要嫌棄。”
糕點都是上好的糕點,黎錦惜先前就嚐過,本來還有些遺憾今日吃不到佳肴,卻一想到那入口酥軟分明的糕點也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這果酒,黎錦惜聽別人說起,他的耳朵都饞了。
他想快點嚐一嚐,於是便讓錢來將糕點和酒放下,算是領了他們東家的心意,又低聲對林辭說了兩句,林辭這才放過了錢來讓他退了出去。
錢來回到廚房時隻看見簡言之留的字條,她人已經走了。
字條上說果酒烈,她備了醒酒湯,讓錢來掐著時間給那二位送去。
她雖很不情願,但那都是簡言之自己釀的,那果酒有多烈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兩壺下去能讓林辭他們二人醉的連路都找不到。
林辭畢竟是南疆世子,不能讓他喝醉了失掉顏麵。黎錦惜更是,本就是來嚐她手藝的,受著無妄之災,她心中也過意不去。
簡言之翻牆回到新房的時候已經亥時末了,碧青急的直跺腳,催促著簡言之將喜服重新換上。
“世子妃,您說的亥時就回來,現都亥時末了才到,您是想著急死我嗎?”碧青給簡言之更著衣,口中埋怨道。
簡言之笑著用手指在她臉上碰了一下:“亥時末那也是亥時。”
碧青歎息道:“世子妃說的是。”
簡言之:“別再世子妃世子妃的叫了,人前叫就夠了,人後還是同以往一樣吧。”
“那怎能一樣?現在您的身份不同了。”碧青湊在簡言之身上嗅了嗅,“您去燕子居了?聽聞世子爺也去了。”
“嗯”簡言之輕聲附和,算是對兩個問題的回答了。
確實去了,還惹的她很不愉快。
碧青早備好了熱水,拖著簡言之進了屏障後。
簡言之知道林辭一壺酒下肚,今夜更是不可能回來了,便也不帶妝容的睡了。
次日,簡言之依著新媳的規矩要同夫君一道去給公婆請安,她不知道林辭會不會與她一起去,但為了不被林辭發現她不帶妝的模樣,她還是起了個大早開始上妝。
碧青在一旁看著,看著簡言之那張臉從嬌美變得醜陋,她的眼神越來越凝重,簡言之卻還在用筆一顆一顆描著讓人生厭的麻子。
在簡言之滿意的描完最後一筆時,碧青歎了口氣,她道:“阿青不明白,簡姐姐為何還要繼續化成這般醜陋的模樣。”
簡言之明白碧青的意思,若是她不將自己弄成這幅模樣,說不定昨夜林辭就不會不回來,反正他去的不也正是簡言之在外麵盤回來的食府嗎?
簡言之側過頭:“你忘了我們是為何要來這裏了?”
碧青垂著頭,良久後才開口:“我記得,為了躲避那些在找你的人。”
“但是簡姐姐,當初你是沒有依靠,孤身一人,如今不同了,你嫁給了南疆的世子爺,整個南疆都是你的後盾,你便不用再躲了。”
簡言之搖了搖頭,輕聲道:“阿青,南疆的王,姓林,我姓簡。”
“可是…”
簡言之起身道:“別可是了,嫁進來為的也不是世子妃的頭銜,隻是剛好我需要,而南疆王妃正好出現。或者說,她正好也需要,我正好也出現。”
隻是這最後一句簡言之沒有說出來。
碧青還是不懂,她覺得即便不是為了世子妃的頭銜也該是為了南疆世子。
她記得,南疆王妃帶著聖旨從宮中回來那日,林辭喝的不醒人事,是簡言之親手熬了醒酒湯。當時的林辭全然咽不下醒酒湯,她是親眼見到了簡言之是如何含著情意,將那碗湯給林辭喂下的。
碧青陪在簡言之身邊兩年了,她的神情,騙不了她。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你與世子已是夫妻,這是事實…”
“阿青”簡言之厲聲打斷:“我雖救了王妃的命,但王妃也給了我們不再餓肚子的回報。既然有了世子妃的頭銜,我們就不該奢求更多了,這樣就夠了。”
簡言之神色清冷,她既懂得她的神情,便也了解她的心,所以碧青不再說話,而是準備陪簡言之去請安。
但在碧青打開房門的時候,兩人都僵在了原處。
林辭何時站在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