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周末,我猝不及防地在鞋櫃的地方碰見了他,“啊,零,早上好。”這樣小聲對他打招呼。
“……早,青悠。”他好像笑得有些勉強。
我指了指辦公室的方向,“反省文?”
“嗯,剛剛提交了。”
這種奇怪又陌生的氣氛都快讓我忘記了我們原來是怎麼相處的。
“那主任說了些什麼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叮囑我下次別再那麼衝動。”
“僅此而已?”
“……是啊。”
我鬆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們一起去教室吧。”
我感覺我和零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緊張了,仿佛一點一點又回到了從前。
課間——
“這個定理一定要背下來啊!大題肯定會出考題的。”
……這是零第多少次大聲凶我了?
旁邊的景光拍拍我的背,“青悠,你是不是有些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不用,繼續吧。”
“之前不是寫過類似的題嗎?用這個式子進行微積分啊!”
“……”我抓了抓頭發,強忍著心底的苦澀咬緊下嘴唇,手中的筆一刻也沒停下。
“零,你別著急。”
“距離center試驗還有不到三周了,她這樣下去考不上東都大的!”
“嗯,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會努力的。”
“零,你很奇怪哦。暑假時你不還是很擔心青悠努力過度身體垮掉嗎?”
我笑著對景光擺擺手說:“沒關係的,臨考前零想努力為我輔導我還很開心呢……”
“你真的開心嗎?青悠?”
“咦?哈哈哈景光,你這話……”
“青悠你明明心裏很難受的吧,說出來啊!零,你也在瞞著我們什麼事吧?”
我們倆都低頭沉默,零骨節分明的手握緊了拳又鬆開。
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三個表麵上像以前那樣還在一起,但我和零卻各自懷揣了心事,三人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這太反常了。
我真的意識到我必須和零好好談一談,放學後景光留下我們倆人,這條回家的路隻剩下我和零了。
“呐,零……”
“嗯?”
“你還在為籃球部部長的事生氣嗎?”
“才沒有。”
“我還沒有正式向你道歉,真的非常對不起,我無心的話傷害了你。”我向他深深地鞠躬道歉,披肩發完整地遮住了臉,這樣他就看不見我哭的樣子。
“……沒關係。”
“零,你有什麼心事嗎?周一去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他肯定對你說什麼了吧?”
“比起這個,青悠你自己也……”
“青悠?!”沒等零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
“媽媽……?”
“你怎麼離異性那麼近,女孩子要潔身自好!我平時怎麼教導你的?”
“不是的……”
“趕快和我回家!”
我又失去了一個與零談話的機會。
一回到家,媽媽開始一邊做飯一邊喋喋不休。
“青悠,你知道嗎,你作為教工子女應該給其他學生做榜樣。現在的你帶頭早戀,成績也下滑了,多丟人。”
“你老爸是學校的高級教師哦,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傳出去可是要鬧笑話的。”
“對了對了,和你在一起的男同學怎麼一副外國人的長相?黑皮膚、金頭發的。還聽說經常和別人打架,這可不好,媽媽不喜歡……”
提起了零的事,我終於忍無可忍,想起身回房間的我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全身冒起了冷汗,眼前一黑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