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止步·大寒(1 / 2)

教職工子女的福利、學校的指名推薦……我答應了教導主任參加文部科學省的人才培養計劃。

自己要去美/國留學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啟程的那天自然到機場為我送行的隻有爸爸媽媽。

“別露出這種表情啊,文部科學省的人員都給我們安排妥當了,別擔心。”

我拍了拍爸爸媽媽的後背,自己想笑卻笑不出來。我自知現在的自己心情十分複雜,所有的不舍和留戀的情緒中,降穀零應該是占了九成。

“多寫寫信、打打電話回來,下個月家裏就要安裝電腦和網絡了,給我們發發郵件和照片吧。”

“好,我一定會的。”

我走了,告別了生活了17年的地方,孤身前往了一個陌生的國度。

說不辛苦那肯定是騙人的,畢竟我出國前英語並不優秀,和外國人交流很艱難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和他國中同桌時,我默默趴在桌上聽零用好聽的嗓音朗讀英語文章、他認真教我英文語法的場景。

從教學樓回宿舍的路上會經過網球場,我依舊會想起曾經會坐在球場邊等他訓練結束。甚至有一次我在太陽下曬出了色差,為此還和他冷戰了一周呢。

——在這個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國家和城市裏,我時常思念起曾經給足我自信的降穀零。

沒想到離開了他,這周圍的一點一滴盡管陌生,不爭氣的我總會不經意地聯想起他。

我偶爾會望著窗外發呆,太平洋的對岸就是有他的地方。降穀零對於我的不辭而別會怎麼想?會因此討厭我的吧?他也會像我一樣經常想起我們的往事嗎?還是說在大學裏遇見了比我更優秀的女生並和她成為了戀人?……

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這些與現在的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日子再苦,時間的流逝總是不經意的。

就好似自己在超市裏糾結是買哪種酸奶,在大盒小盒之間最後總是會選擇實惠裝的大盒。想著今天吃一點明天吃點,計算著量總能在保質期之內吃完吧。但結果往往是在未來的某個日子裏一打開冰箱,過期的大半盒酸奶孤獨地向我招手。像孤獨的我一樣。

時隔四年,本科畢業的我第一次回國了。

總是找借口逃避回國的我原因很簡單,一是和母親的關係沒有緩解,我依然對她“為你好”的教育方式感到有壓力,另一方麵,我害怕遇見降穀零。

冷靜了四年,我時常在想在哪個節點我們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都不會導致如今的後果。若是我那天沒有向父親求情、若是我們在平安夜那天冷靜下來好好聊聊、若是在我說分手的時候期盼他能說一些挽留的話……我相信臨別前的我們是相愛的,但是可惜沒有如果不是嗎。

——“零小時候喜歡宮野家的一位女醫生,他說以後想當警察找到他們。”

那天諸伏景光在病院裏向我講述降穀零小時候的事。

承認吧栗藤青悠,其實你當時是在和他賭氣吃醋的。

這個暑假,我經常會走走原來的放學路線,默默回憶和零、景光一起放學回家的點滴。我扳著手指算了算,他現在應該成功入學警察學校了才對,所以我不必擔心半路突然冒出我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