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栗藤、青悠?”
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好,請問你是?”
“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以前是和你同學年的籃球部部長啊。”
哦,是和零打架的那個人。我和他寒暄了幾句,他說那次的意外事件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他大學順利考進了第一誌願,現在返回我們高中當上體育老師和籃球教練了。
“能請你告訴我嗎?你和降穀當初為什麼會打架?”
“他沒說嗎?誒?你們不是?……”
“在那之後我們就分手了。”我淡淡地對他笑笑。
“那好吧,我很抱歉。其實,那天我在和我們部員閑聊,部員裏有一個人說看見尖子班的一對情侶在操場上手牽手了。我說那個人是栗藤青悠,尖子班國語老師的女兒。後來我就嘴賤說了幾句嫉妒的話……”
“嫉妒的話?”
“什麼教工子女特權之類的。真的很對不起,當時我在苦惱體育生考試,所以想當然以為你坐享其成,肯定可以靠校領導的推薦混進一個好學校……結果被降穀聽見了,後來的事你都知道。”
原來是這樣嗎?
我突然覺得胸口好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真的很喜歡你,他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努力,曾把短板學科變成優勢什麼的、還有假期幾乎每天都去上補習班身體都快吃不消了……”
“他說,即使你沒有那些頭銜和光環也一樣閃閃發光,嫉妒你‘特權’的其他人看不見你本身的光芒罷了。”
多麼希望這些話能聽見零親口對我說。
“後來我和降穀成為了朋友,我問他不去醫院看你嗎,他說盡管很想見你,但好像你的母親對你要求很嚴格,因此去了可能會激化你們母女的矛盾。”
“……那個笨蛋!”
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解決什麼事都瞞著不告訴我,把我當什麼了?總是一個人逞能當英雄。
“當時的降穀很有擔當也很帥氣,但現在想想還是太不成熟了。”原來的籃球部部長拍拍我的肩膀,“下次你們再見的話可要好好找他說清楚哦。”
下次……我和零還會有將來嗎?
那天後,我的散步路線變成了尋找降穀家。昨天找了二丁目今天是三丁目,視線飄過一個個門牌上的名字,從記憶中我們分別的岔路口為中心進行搜尋。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這麼做有什麼緣由,甚至還覺得有些像跟/蹤/狂,就這樣病態地繼續尋找著這個無意義的答案。
最後我終於得出了結論,降穀零可能在這幾年裏搬家了,又或許,他放學根本不和我順路。好家夥,從初中開學第一天騙我到現在嗎?看見一個開學典禮上學生代表發言的膽小鬼心情沮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作為同桌為了安慰我就說出了順路的謊話嗎?
可惡,好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啊……
“降穀零,你這個混蛋!騙子!”
我該怎麼辦才能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