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準吩咐秘書報警,他根本來不及等司機,一頭鑽進了駕駛座,猛踩油門,車子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他心跳都亂了。
伴晴!你不能有事!
他的超速招來了許多交警,車流橫穿之中,車子到了目的地,他下車遙遙一望,習伴晴的身子懸在高樓之上,而樓頂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
交警才攔下蕭準:“扣十二分,吊銷駕照!”
蕭準沒聽交警的聲音,徑直跑上了樓,交警才想攔他,目光也被高樓之上命懸一線的人影吸引了。
電梯門被遮擋,亮起的按鍵卻無法運行。
他跑上安全通道,無窮無盡的樓梯和旋轉,感應燈微弱的熾亮,亮了又滅。
像是一場通往地獄的循環,生命的搏擊,他感覺不到累。
快一點,再快一點。
推開天台的那扇門,他猛地往前撲去,習伴晴在掉落,他的手臂懸在外麵緊緊地抓住。
習伴晴眼中的震驚。
怎麼會是蕭準。
她無力輕聲地說著:“鬆手……”
他手掌的力度在收緊一分,不肯放手。
習元浩散漫地笑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都這麼急著去見習滄。”
習伴晴看見習元浩出現在蕭準的身後,她急迫地命令道:“鬆手!”
蕭準咬著牙關,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一聲不哼。
習元浩的腳踩在了蕭準邊緣的手指上,腳底用力的碾著他的肩膀:“說到底,你這人還是我算漏了。本來送習伴晴去蕭家,是想讓習伴晴成為奇恥大辱,但沒想到,你竟然不欺辱習伴晴,反而處處護著她。”
“不是冷麵閻王嗎?動了情?還是貪圖習伴晴的美色?”
他的腳跟深深紮進蕭準的肩膀,地下身子衝他淬了一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習伴晴聽得到蕭準骨頭被習元浩踩得斷裂的聲音,她吼著:“蕭準——!我叫你鬆手啊!”
蕭準依舊緊緊抓著,一點都不肯放!
習元浩輕笑:“苦命鴛鴦非要共赴黃泉,那我就幫幫你們。現在,我就送你們一起去見習滄。”
他離開了,消失在習伴晴的視野,去拿東西了。
習伴晴慌了,她可以掉下去,習元浩必須死!
她掰著蕭準緊抓的手,一指又一指!
蕭準慌了,他鬢間的青筋暴起,吼著:“別動!”
習元浩出現在蕭準的身後,他的手上拿著高爾夫球杆。
習伴晴嘶吼:“鬆手!”
她記得高空墜落的感覺,全世界的視角都停滯在空中,他們變得好慢好慢。
她看見了蕭準側身一滾,躲過了高爾夫球杆迎頭一棒。
她在墜落,卻感覺有點慶幸。
爸爸,我來找你了。
——
報警聲在做響,紅藍的光在閃爍,空置的高層頂樓,兩人扭打在一起,蕭準的那一雙眼睛布滿了可怕的血絲,他發了瘋地撲上去,撕咬著習元浩。
蕭準本就生得高大,年輕力壯,但奈何剛剛被習元浩踩痛了一邊手臂不能用力。
兩人焦灼著扭打在一起,蕭準一手壓著高爾夫球杆,一拳揮打在習元浩的側臉,習元浩吃痛地往後退,手背一抹嘴角的痕跡:“哼,蕭總那隻傷手沒力氣嗎?”
他還沒說完,就被蕭總按下了肩膀,膝蓋痛擊腹部好幾下,猛地一踹。
習元浩有趔趄地往後倒退,蕭準除了手臂無力,他的力氣很大,狠擊幾下就讓他胃裏翻湧。
他被逼到邊緣,他的身後是高樓,麵前是蕭準:“至於嗎?不就是個落魄的聯姻對象,死了就死了唄。蕭總金口一開,想要什麼人沒有。”
蕭準被他輕描淡寫的話激怒,猛地上前。
習元浩將高爾夫球杆抬起,狠擊他的手臂。
他被揮打到地上,手臂的刺痛感侵襲,宛若身體被活生生地撕扯割裂,他捂著手臂忍不住吃痛悶哼。
蕭準的頭頂漸漸蒙上一層陰影,習元浩居高臨下舉起高爾夫球杆,瞄準他的頭部蓄力:“可惜了,蕭總這令人著迷的長相,死後隻能落個血肉模糊。”
一刹之間,陽台的門被狠狠推開,一聲悶響:“警察!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習元浩抬眼一刻,再一低頭。蕭準的手臂已經繞過他的腳踝,手臂不多的力氣讓他無法扯動習元浩巨大的身軀,他奮力用全身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