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誰哭誰笑(二)(2 / 2)

這是一種典型的矛盾轉換,然而張謙並不上當道:“陛下推行禮治,法為約束,禮法禮法,當然是禮在前法在後。”

這就頗有賴皮的味道,眾所周知禮與法是任何朝代的基礎,不能說孰先孰後。

“有法約束,才有禮的規範,孰先孰後,不好說。”

他倆在這爭來爭去,王彥與張繆兩人悠閑的品茶,而王氏卻聽得雲裏霧裏,怕出錯不敢搭話,正昏昏欲睡之際,忽聽得旁邊傳出聲來。

“好了,不談國事,今日老夫特意前來探望外孫,來人!將賈詡帶上來。”

隻見立於廳前一位賈府下人,毫不猶豫朝內院走去。

王氏麵色鐵青,不敢瞧父兄臉色。

……

下人行至北院小破屋門前,見有人把守喝道:“速速將門房打開,我奉長大人之命,帶賈詡前往正廳。”

兩人見平時對他們畢恭畢敬的張虎這般言語,戲謔道:“張虎長本事了是吧,敢對我兩大呼小叫。”

張虎並不接話,突然暴起,形如虎豹,眨眼已至二人跟前,五指緊握成拳向一人襲去,順勢回身側踢直值另一人。

屋內整晚躺在地上的賈詡,聽見響動後,暗道張家來人了,他不知張家態度,隻好依然裝睡。

翠兒臨死前的微笑,一直縈繞在他腦海內,他知道她看到了他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沒有遺憾。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活下去是他們這些人努力追尋的目標。

易子相食不是故事,在利益麵前人命是多麼渺小的存在。

他曾想過逃離賈府流落江湖,然而不太現實,且不說五歲孩童如何生存,這樣做等同於給王氏殺自己的機會。

他在賈府中死了,責任歸咎於王氏,但是賈府之外死了就沒王氏什麼事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就得看外祖父的態度,天下沒有密封的事,這點昨夜賈詡已經想的很清楚。

外祖父選親情,賈詡有把握讓王氏投鼠忌器。

若選擇利益賈詡就得一直裝瘋下去。

昨晚他才明白,為何父親一直問他今後有何打算。

其實很簡單,賈府內他能倚靠的隻有那位不問世事的祖母!

雖說賈詡與她隻見過一兩麵,但是他們有著實打實的血緣關係,王氏斷然不敢在主母麵前動手。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賈詡仔細捋了捋穿越後發生的事。

母親臨死前替他謀出路。

父親一個勁的問他打算。

昨夜王氏的所作所為。

賈詡得到一個非常震驚的結論,這些人都知道昨夜之事必然發生!

而父親因為某種原因默認了此事,但還是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哐當”

小破屋被一腳踢開,張虎麵無表情將賈詡抱起,往正廳走去,屋前留下躺著地上痛苦呻吟的下人。

……

“啟稟家主,賈詡帶到。”

“乖外孫可想死我了。”張繆連忙將賈詡抱入懷中,雙眼漫不經心在賈詡身上掃視。

待看到賈詡那沾滿血漬的雙手後,嘴角不禁上揚。

被抱著的賈詡,順水推船真開朦朧的雙眼,傻乎乎的直笑,一把揪住張繆胡須:“老公公你下巴怎麼長草了?我給你拔掉。”

疼得張繆齜牙咧嘴,沒好氣道:“你這猢猻,前幾日小嘴抹了蜜似的外祖父長,外祖父短的,今日怎叫起老公公來?”

賈詡並不作答,目光呆滯,一咧嘴,口水直流,手中還不忘繼續拔草。

“咦?父親您看詡哥兒雙手怎麼有血漬?”張謙先是疑惑,後皺著眉頭,麵上隱隱有絲怒氣。

張繆仿佛老眼昏花般,才發現賈詡雙手血漬,眉毛擰成一團,沉聲道:“王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