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玉打完電話,走到正在喝茶的華書身邊,眼神溫柔中夾雜著傷感,指了指客廳盡頭的大門,華書會意地站起身,瑞玉看了看周圍,啟動了指紋鎖,與華書一同走進門。
華書打量著眼前的房間,這是一間經過改裝的全隔音辦公室,裏麵有全套監控設備,一側有休息區,一個大拐角沙發四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散發著迷人心脾的清香。
瑞玉拉著華書的左手來到沙發前坐下,凝視著華書。
“瑞玉,六年了,你太操勞了!我當年走得時候,你的頭發還沒有一根銀絲。”華書撫摸著瑞玉花白的頭發,疼惜地單臂攬住瑞玉。
眼前的女人,華書此生最在乎的兩個女人之一,僅僅為了當初瑞玉的一句話,華書便留下承諾,六年來在寄宿學校陪伴著丁香的日子雖然清苦無悔,但僅僅六年的光陰,才四十出頭的瑞玉,頭發已然發白,不禁忘卻了自己的缺憾,為瑞玉暗自感傷。
“華哥,說明我老了啊!你也受苦了這些年!”瑞玉的眼睛細長,眼神嫵媚,依然還是當年那麼清澈,眼睛看起來還是那麼明亮,如果不是滿頭銀發,會顯得更年輕些。
“瑞玉,希望我們以後能珍惜餘下的時光,讓我以後的日子好好地守護你吧!”華書此時的眼神,沒有了陰鷙和冷酷,平靜祥和的眼裏,此刻噙滿了淚花。
“華哥,我已經從將軍府退休了,為了感謝我這些年的照顧,將軍也給我了一筆豐厚的退休金,加上這些年天使集團的收益分成也不錯,我買下了這座城堡。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我,你,還有丁香,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再也不分開。”瑞玉的耳邊縈繞著亨特醫生的話,眼裏充滿了不甘和痛苦。
“好的!還有英吉拉,我們一起等她回來!”華書輕輕拍著瑞玉的肩頭,撫弄著已經花白的發絲:“你的頭發有沒有辦法調理恢複?”
瑞玉聽到英吉拉三個字從華哥嘴裏冒出,眼神裏滿滿的不滿不再隱藏,幽怨的眼神盯著華哥。
華書一怔。擔心瑞玉認為自己嫌棄白發,趕忙解釋:“我是覺得你的麵容儀表還這麼年輕,以你愛美的個性,要想辦法恢複你原先漂亮的一頭烏發啊!”
“你知道我這些年在研究調香,為了給香波兒公主治療,我用自己做實驗,她的病情有好轉,我卻變成了這樣。”瑞玉有點黯然神傷,眼裏轉著淚花:“華哥,頭發並不是我最難過的,我已經,已經不能生育了,我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瑞玉哽咽著,趴在華書的肩上抽泣著。
華書渾然一怔,很快。捧起瑞玉小巧的圓臉。微笑道:“沒關係,我有你就夠了,你喜歡孩子,丁香以後就是你的孩子啊!”
“可是,丁香好像不喜歡我!”瑞玉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此刻的瑞玉看起來讓華書心很痛,如此讓人憐惜和疼愛的嫵媚的麵容,為了可以讓自己和丁香隱姓埋名平安地活著,當年隻身在將軍府臥底打探,危險和艱難可想而知。
“放心吧!丁香是很善良可愛的孩子,乖巧聰明,隻是從小沒和你接觸過,給她一些時間吧!她和你的血緣紐帶,也會拉近你們之間的距離的。”
“華哥,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丁香能不走我們的老路,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瑞玉,不要多想了,以後有我在身邊,一切都會好的!”
“剛才皮特打來電話,說曼穀那邊的朋友給出消息,校長的確是自己跳樓的,但是體內查出有化合物,我還在跟進中。”
“化合物?對了!”華書從褲袋裏掏出繡著字的絲巾手帕。
“這香味?”瑞玉從華書手裏快速拿過手帕,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猶疑地將手帕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驚慌地叫道:“這是我研製的香,是一次失敗的調香,我當時發現能令公主產生幻覺,就沒有再使用,怎麼會在這裏有?”
“這是丁香在校長跳樓的陽台找到的,你看看上麵繡的字。”華書平靜而擔憂地抓著瑞玉的手,輕撫著。
瑞玉快速地打開手帕,刺目的“香”字,自己再熟悉不過了,這是香波兒的標誌物品,上麵繡字的金線可是24K,一般人不會仿製,也仿製不了這麼逼真,況且絲帕不是一般的紡織工藝,普通人不可能有宮廷才有的小織品。
“可以確定是她了!”瑞玉原本嬌柔嫵媚的麵龐頓時充滿殺機:“為何她要殺校長?英吉可是昆布的親妹妹,我已經放過她的命了!校長什麼也不知道,連不相關的人她也下手!”
“那個女人的情況怎麼樣了?也許我們該反擊了,丁香也長大了,我們不能這麼被動地等待,更不能再這麼繼續容忍和躲藏下去!”華書心疼地抱住瑞玉,用下巴摩挲著銀發,果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