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二話不說地走過來。
估摸著距離,祁灼拳頭緊了緊。
一個穿緊身褲的麻杆兒伸手要推他:“他媽讓你……”
祁灼猛地揪住他的前襟往下拽,同時抬起膝蓋往上頂。正好懟在他肉少得可憐的臉上。
其實祁灼本來想頂他下巴的,沒什麼經驗,頂歪了。
……怎麼,又打架了。
“我操!”麻杆兒捂住嘴罵,下一秒不顧滿臉鼻血就揮拳過來。
其他人也都動了,有人直接打開□□,金屬物在黑暗中閃出一道冰冷的光。
祁灼側身避開那拳,餘光裏忽然闖入了紅藍色交替的色彩。
警察。
祁灼不再動手,喘著氣後撤幾步跑出死胡同,與迎麵而來的警察碰上。
他往旁邊讓讓給警察騰出路,靠牆搓了把臉,耳邊異常混亂。
警察吼著按住一群混混,都給上了尼龍銬子。
看熱鬧成性的居民自然雨後春筍似的冒出腦袋,表情各異地觀看鬧劇。
他們嗡嗡嗡地議論,嗡一會兒蹦一句堪稱語言藝術的髒話。
不出書都可惜了。
祁灼蹙眉抬頭,正對上不遠處路燈下一道修長的身影。
“不是說周一見麼?”祁灼問。
邵清隻是站著和他對視。
“哎!小夥子謝謝你啊!”婦女有點兒跛腳,一歪一扭地朝祁灼跑過來,“這幫王八蛋動手狠啊,哎呦真的太感謝了。”
祁灼看著那女人心裏有點別扭,虛扶了一下她:“……您小心點兒。”
他話音未落,女人就驚呼一聲失去重心摔了過來。
正撲在祁灼身上,雪白的校服染了汙漬,看著肮髒發棕。
“哎不好意思!”女人趕緊穩住了,攏了攏破了的衣服,“……真對不住。”
邵清忽然走了過來。
祁灼看向他。
“右手,伸出來。”邵清對女人說。
那婦女正用右手攏著破衣服,一鬆手衣服就會滑下來,她捂著衣服嚷:“幹,幹嘛?耍流氓啊你?”
邵清沉著臉伸出手。
“哎!警察同誌他耍我……”
流氓二字沒出口,邵清就把她胳膊往外一拽,她不好意思真裸奔,立刻用另一隻手護住衣服。
一個印著海綿寶寶的方形皮夾啪嗒落到地上。
邵清把錢包撿起來撣了撣灰,遞給祁灼。
接過錢包,祁灼鼓著腮幫子歎口氣,沒說什麼。
婦女尷尬地往後躲了躲,嘟囔著:“幹什麼啊……”
祁灼推著邵清往前走:“那什麼,阿姨……行善積德,吧。”
婦女不滿地瞪著他倆,忽然伸手攔:“哎小夥子。”
祁灼第一個回頭。
“不是你。”婦女探著頭往旁邊瞧。
邵清癱著臉扭頭。
“我想起來你誰了,你媽前些天死了是不?”婦女好奇地問。
誰也沒理她,祁灼一懟邵清後腰,倆人推搡著往前蹭出好幾步。
祁灼邊推邊壓住聲音說:“我操不行我待不下去了,她腦子有問題吧?”
邵清不想被推著,快走兩步躲開後腰的手:“八點多了,回家吧。”
“八點多年輕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祁灼習慣性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