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薛國公緩緩說道:“照此看來,琮般所說也未必不是真的。你們兩個怎麼看?”
薛城寧和薛城安兩兄弟各自思考,又對視一眼,由前者道:“父親,我會讓媳婦提點雲兒,轉告太子殿下提防七皇子。”
幾人又商議了一會才散。從容見他們出來時的態度與進去前有所轉變不由好奇,剛問一句就被薛城安瞪了回去:“女孩子家家的不該問的事少過問,好好照顧琮般孝順公婆才是你的本分。”
居然這麼維護他了想到自家爹爹從來沒用這麼重的語氣和她說話過,從容當即就有些委屈。世子夫人見了本想打個圓場,結果寵愛孫女的薛國公不幹了,眉毛一豎眼睛一瞪就訓了回去:“凶什麼凶,嗓門大啊。”一句話說得薛城安苦笑不已,天知道他不過是平常語氣罷了,還沒有訓兒子時的五分重。隻能說老子訓兒子天經地義,一如他訓英堂,一如薛國公訓他,但是父親想訓閨女那就不行了,還得顧及著自家老子的臉色。
因是當著孫女婿的麵薛國公也沒再多言,更何況從容這丫頭也不依。薛國公示意從容扶著他:“丫頭吃了晚飯再走啊。”
從容撒嬌般晃著他的手臂:“午飯還沒吃呢祖父您就惦記著晚膳了。”
“哎喲,要不是成親一個月不能空房,祖父早就接你回來小住幾天了。”
“那一個月後我稟明婆婆就回來小住幾天陪您?”
“那敢情好。”
祖孫兩個興致勃勃地走在前麵,琮般一直默不作聲地和英堂跟在後麵,看著眼前互動的祖孫倆,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琮般才找到機會和她說話:“你放心,在這件事上祖父早有定論,或許已經在著手布置了。”
從容疑惑地看著他。見狀他補充道:“祖父或許沒想過七皇子,但他應該是篤定五皇子沒有覬覦之心,或者說篤定皇後娘娘會力保太子殿下順利繼位。”
可祖父憑什麼這般篤定?從容十分不解。然而琮般也不知道:“剛開始大伯父和嶽父在討論時祖父已有些心不在焉,在我說完‘與其防範五皇子不如盯著七皇子’時他的態度分明是讚同,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或許就與皇後娘娘有關。”
皇後娘娘?
帶著疑問他們回了家,顧老爺子夫婦和顧大人夫婦已經等候多時。男人們自去書房談話,從容則是被顧老夫人拉了過去。
顧老夫人直言道:“太子行事穩妥想來做事謹言慎行,那些想著巴結的隻怕會從太子妃處下手,你作為太子妃娘家的妹妹或許也是他們要接近的目標,這段日子你就待在家裏無事別出門,若嫌無聊就和樂樂常到祖母這裏來玩。”
其實顧老夫人不囑咐她也不會傻到這種時候在外麵招搖,她很明白,就算不能給太子妃帶來助力,但至少不能給她拖後腿。她鄭重地應下了。
事情後續果然如他們所料。這幾天琮般經常是早出晚歸,來往於顧家和薛國公府,與從容說話的時間更加少了。顧夫人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幹脆讓兒子回嶽家時帶著媳婦一道去,能多些相處時間也是好的,這人嘛,處著處著不就有情了麼。基於此從容總算弄清楚了他每天在忙什麼以及目前的形勢——七皇子果然已經在暗中拉攏朝臣。
“老顧曾對我提及,古家自被罷了工部尚書之位後,有好幾方人馬都盯著空出來的位子,不乏有人求到他麵前。”薛國公沉聲道,“這次他特地提醒我暗中留意其中兩家,派人查探後果然發現有一家與七皇子暗中有交集。”說著看了薛城安一眼。
薛城安心頭一跳,忙追問:“是誰?”
薛國公深深地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路家。”
路家?難不成是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