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沒有辦法假裝自己不知道,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
當我們所有人都把畢業論文交上去之後的那個周末,漢斯說想讓我去他家吃飯,他真正的家。
我答應了。
他真正的家離我們學校所在的區域有些遠,所以直到很晚我才重新回到公寓。
“還是很緊張?”漢斯將車停在我公寓的樓下。
我搖搖頭:“你的媽媽人真的很好。”
“妮可,”他下車,為我開了門,我注意到他手裏竄著什麼,忽然意識到了快速走下車。
“漢斯,我需要和你談談。”我低下頭,而漢斯臉上的那抹失望一覽無餘,他今天邀請我回他家,意思是什麼我很明白,所以我必須要說了。
他很紳士地點點頭,於是我們兩個就坐在公寓前公園的長椅上沉默了很久。
那幾近十分鍾的沉默中,我一直都在思考該如何開口,要怎麼樣才能將這本不該開始的一切結束。
“漢斯,”我呼了一口氣,“我想我們該分開了。”
“你什麼意思?”漢斯對我這樣的突然感到意外。
“你和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妮基?”
“我知道你的母親是因為你告訴了她我家在西部的背景才決定見我的,不是嗎?”
漢斯愣了愣:“我”
我笑了笑:“而且,我們不過隻是玩玩。”
天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害怕漢斯會像以前我癮發作時候為了讓我冷靜下來一樣吻我,因為那樣我一定會變得沒有理智地放棄我想要說的。漢斯的沉默,讓我鼓足了勇氣,將剩下該說的說完。
“我從來都不愛你,就像你不愛我一樣。兩年了,夠了。我們都玩夠了。”
他沒有吭聲,隻是勾了勾嘴角,也許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他不過一直都是在忍耐,一直都將我所有對他的不好一個人消化掉,然後尊重我每一個選擇:“好,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分手是我提的。”
我答應了、我的破事兒傳聞本就不少,都要畢業了,名聲在怎麼樣也不過如此了。而這件事情的真相很久之後我還聽漢斯很臭屁地和我聊過。那個時候,他說如果分手是我提的,那麼我剩下的校園生活一定不會好過,畢竟喜歡他的人並不少。
如果,隻是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會不會在他向我求婚的時候,答應他。
“知不知道,都一樣。”
“是嗎?我以為,你是因為知道了,才提的分手。”
“如果我知道了,你覺得我會那麼容易就善罷幹休?”
旭霖笑了:“你怎麼會舍得?”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理解旭霖的這句反問。
“睡吧。”
“旭霖?”
“嗯?”
“漢斯他知道了?”我總覺得是漢斯去找他的時候告訴他的。
旭霖往我這邊又挪了挪:“他不知道,他來找我真的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這麼問?”
旭霖湊到我耳邊,呢喃:“我隻是覺得婚禮那天你的反應太過冷靜了,隨口一問。”
“我隻是希望那樣的荒唐就應該讓它結束在那裏。”
“荒唐?”旭霖小聲地重複了一遍,手更加用力地將我禁錮住,“也是。如果你不知道艾西亞的存在,你會答應他嗎?求婚?”
因為困意我有些晃了神,也完全沒有意識到漢斯求婚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隻是小聲地說了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