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北平營救(1 / 2)

“就憑一手指甲就斷定我是臥底?我入獄少說也十天了,再怎麼樣也該有點變化吧?真是可笑!”青雲質問我。

“那就扒了衣服看一看,身上有多少傷,入獄十天鬼子沒給你用刑?那鬼子還叫鬼子嗎?”我敢說敢做,當即扒下了他的上衣,除了我捅的那一刀,餘下一片光潔的胸膛。

“滿身血汙才叫上刑?他們通電灌水的,哪有什麼傷口?”青雲咬定我汙蔑。

“那就脫了鞋看看,日本人常年穿木屐,大腳趾縫比中國人寬多了。”我實在不願與他糾纏,“再問你一遍,青雲在哪裏?”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地上的人一臉不屑凶狠,這張原本正氣浩然的臉被他生生破壞。

他使勁咬了咬牙,倒地上抽搐兩下沒了氣息。

“死了。”老李伸手探了探。

“可是真正的青雲呢?我們不能就這樣斷定他犧牲了。”我皺眉。

“這事你得和老朱商量,我平時並不從事地下工作,對此可以說知之甚少,提不了有用的意見。”老李和我說。

“如果青雲不是真的青雲,那麼碧珠一定是真的碧珠嗎?甚至碧珠一定是男人嗎?”我思考。

“知道碧珠信息的隻有青雲,但是青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們相當於和組織斷了聯係。”老李說。

“上次取彈先生能活下來是命大,這次真是不敢,我覺得先生還沒恢複過來呢。”我和老李說。

“藥品我來解決。”老李拍胸保證。

我點點頭,安下心和他進去看朱先生,朱先生發起了高熱,意識昏沉。

“先生!”“先生!”我輕晃他低喊道。

我的眼淚開始往下落,分離是我最不願經曆的事情。我離開家是因為不得不離開,我知道他們永遠都在等著我,所以我有了底氣離開。而永別讓我最無力,朱先生的狀態讓我慌亂,一個人很孤獨,一個人的戰鬥更孤獨。雖然這條路上很多人,可是沒有人與我並肩同行。何況朱先生算是我的老師,與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想及此處,心下更痛三分。

後半夜朱先生醒了,抓著我交待:“瑾玉,不要難過,沒有你上次我就該走了,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原因,人生真是神奇,就是我沒有看到…勝…利,我遺憾…呐,王師北…北定中原…日。”朱先生喉間哮鳴音嘶吼,眼看氣息不順。

“先生!先生!”我半跪在床邊哭的不成樣子,抽抽搭搭的:“先生,你別說胡話了,我…”

“去…山西,找,找金釵…”先生猛地撒下了手,雙眼如燈燭火滅漸暗,緩緩閉闔。我隻能跪地無聲落淚。

老李抹了把臉讓我節哀。

我和老李盡量體麵的安置好先生和碧珠,刨出當初埋在隔壁院子的兩把日軍步槍,分給老李一把,倆人扛肩上趁夜跑去了京郊。

“把這鬼子扔進荒井裏,蓋嚴實,說不定能為我們拖延點時間。”我跟老李說。

老李和我不一樣,他是不能動的暗樁,和我同屬先生管理,現在先生犧牲,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生的犧牲讓我又想到了北平淪陷的時候,我清晰的認識到,亡國奴是沒有資格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