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有更新,今天更兩章。
這一章還是男女主的感情戲,開始是有好感,但是彼此都是夾帶的陌生和算計,現在才開始慢慢了解,慢慢喜歡。
次日,玉宗棠果然回來了。
他一回來便去了南苑,我想著許是去給彩徹看診了,我也不便打擾,便打算在院子裏隨處轉轉。
來了這兩天,並未看到當日在王府裏瞧見的姑娘。
青吟在宅子裏悶得慌,成日往集市上跑。韓侗不知在忙些什麼,時常見不到人影。倒是拾憶,成日裏悠閑地看看書、吃吃糕,過得比在青玄莊還自在。
彼時我走到院中的蓮花池邊,看見拾憶在池中的水閣之中看書。
我走過去,看見桌上放著幾盤糕點,拾憶側躺在藤椅上,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撐著頭,倒生出幾分慵懶的詩意來。
“你倒是逍遙。”我坐下來,隨手拿起一塊兒糕。
“這糕不錯,你可以多嚐嚐。”拾憶邊與我搭著話,邊翻了一頁書,從我這兒看過去,書卷剛好擋住了她的臉。
我拂開她手上的書:“在莊裏怎得沒見你如此好讀?”
拾憶將書翻過來放在身上,從石幾上隨手拿起一塊兒糕吃了一口:“前日裏,司方拿來幾本誌怪小說,我看完倒是頗感興趣。嗯,這糕也甚合我意。”
我笑著坐下:“這司方倒是挺懂你的心思。”
“糕確實好吃,書也確然有趣,人嘛,倒沒注意。”拾憶說完又自顧自地拿起了書。
有小廝過來:“白姑娘,我家醫仙請你到南苑一敘。”
拾憶頭埋在書裏,朝我揮了揮手。
到了南苑,莫軒和玉宗棠在正廳裏談話。
我進去時,連翹剛好出來,我微微頷首以禮,連翹垂著眼,微微福了福身子,我察覺到她似乎眼周泛紅,並未等我搭話,她便徑直出了院子。
我抬眼看了看屋裏,玉宗棠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右手攥緊了拳頭,莫軒坐在左側的紅漆木椅上,二人竟都未察覺我站在門口。
我輕輕地叩了叩門框,莫軒轉過頭來看我,我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玉宗棠緩緩轉過身來,道:“白姑娘來了。”
我進了屋,玉宗棠抬手示意我坐下,我福了福身子,坐在右側。
“老夫在外遊曆,倒不想府上來了這麼些貴客,真讓這陋室蓬蓽生輝啊。”
“醫仙客氣,是我們叨擾了。”我朝玉宗棠垂了垂頭。
“這莫公子是為著女兒的病而來,卻不知白姑娘緣何來此啊。”
我抿了口茶:“為一個人。”
“哦?這倒是叫老夫好奇了,不知姑娘是為了何人啊。”
“方繼元。”我慢慢地說出這個名字,細細地觀察著玉宗棠的神色。
他端著茶杯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而後又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種種跡象表明,關於方繼元,他的確知道什麼。
玉宗棠放下茶杯,“白姑娘說的,老夫聽不太懂。”
“醫仙自是懂的。”
玉宗棠微眯著眼瞧我,一手拿著杯蓋,與茶杯摩擦出清脆的聲音。
“方才先生說,要將白姑娘叫來,才將救小女之法相告,還請賜教。”莫軒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要救此女,還需月翎草。”玉宗棠站起身來,“但這草長在懸崖峭壁間,常人很難采到。老夫這宅子的後山處便有幾株,然老夫至今也沒想到法子將它摘來。”
“這倒不是難事。”莫軒的手指在桌上扣了扣。
玉宗棠笑了笑:“若隻是難采,那老夫也不必同你說這些了。這月翎草及摘及死,可這死了的月翎草卻沒有半點藥效。且這月翎草本身含有毒性,若是不用水火共製,其本身的毒性都能要了人的命。”
我看到莫軒攥緊的手,指節發白,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陰鷙:“那先生的意思,是小女藥石無醫了?”
“令愛年紀如此之小,就深中劇毒。若是有月翎草,興許還能偷得一命。可天命如此,月翎草可望而不可及,怨不得任何人。老夫將白姑娘喚來,也是為了印證老夫的話,你若不信,大可問問白姑娘。”
莫軒望著我,臉上是我未見過的神情,周身散發出一種無力的慌亂,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些微顫抖:“白沅,他說的,是真的麼?”
“我在醫書上的確看過這樣的記載,道月翎草可解百毒,然其及摘及死。”
莫軒的手從桌邊滑落,垂在身側,看到他這副模樣,我驀地有點心酸,我見過運籌帷幄的莫軒,見過處變不驚的莫軒,見過恣意昂揚的莫軒,卻唯獨沒見過失魂落魄的莫軒。
“醫仙能保證月翎草定能治好彩徹麼?這藥醫書確有記載,卻不知是否真有奇效,畢竟世間是否有人用過月翎草都未可知。”我定定地看著玉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