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裏的何知魚,悉心把零錢整理好,那是林薇姚、陳無限對他的一番心意。
其實陳無限從第一把牌就看出問題,卻還是默不作聲把所有錢都輸了精光,最後拌嘴,不過是與林薇姚這個小師妹的日常罷了。
林薇姚這丫頭大大咧咧,短期內不會發現那枚多出來的一千的靈璧。
若是她發現了,何知魚決定裝糊塗,並且堅決不再要那錢。
把林薇姚、陳無限微薄的零錢跟自己的錢放在一處,算了算,剛夠兩千靈璧。
何知魚長出一口氣,坐在床上,有些發呆。
一個月,五萬靈璧!
這個月還過去了兩天,餘下的二十八天,四舍五入一下,他需要每天賺一千七百八十六個靈璧才能夠。
“寸金難買寸光陰,寸光陰也難買寸金啊。”
何知魚直接倒在自己床上,苦悶無比。
他大學生沒錯,不過現在連大街上賣餅的,或許都是大學生,哪兒那麼容易找工作。
就算找到了,人家實習期也不可能給他五萬。
連陳贏他們家裏那麼有錢,給安排了個經理,不也才一個月一萬多嗎。
何知魚想到疲憊,沉沉入睡。
在夢裏,他再一次到了一個地方。
一處高山山巔,卻如鏡麵一般的平,就好像用刀劍削出來的一樣。
四周圍群山、白雲都居於腳下,好似世間再無比此山更高的地方。
這山頂平地中央,有一塊樹根削平成的桌子。
一個長發飄飄,古裝打扮,看不清麵目的男子坐在那裏。
何知魚不止一次夢到這場景,不止一次見到過這人。
但是每次,這人都在做不一樣的事情。有時候在喝茶,有時候在看書,有時候在下棋。
不管做什麼,都不會看自己,不會理自己。
何知魚熟門熟路自顧自在這裏打了一套拳,跑了跑步,到邊緣往下俯瞰一番。
折騰好半天,最終何知魚坐到夢中人的對麵。
他隻能靠近對方這個距離,再近的話,就怎麼也走不過去了。
而這一次,那男人似乎在練習書法,案上是一冊白書,手中是一隻毛筆,沒有硯台。
懸筆垂腕,落筆有神。
何知魚看著對方寫,卻一個字都看不分明。
何知魚無所謂,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是在夢裏。
誰家做夢還能看那麼清楚呢。
“又見麵了。”何知魚往桌上一趴,懶洋洋看著對方道。
這夢裏人雖然看不清眉目,但風度優雅就連跟容淵比,都不遑多讓。
何知魚心中,容淵是這世上最有風雅之氣的人。
“這麼多年我多少次都來這裏夢到了你,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前生?”何知魚笑嘻嘻道。
小說看多了,他也總會想象一番自己上輩子,或許是個牛皮哄哄的人物。
長發男子依舊拿他當空氣。
可就在何知魚伸懶腰之際,對方居然放下了手中的筆,把那冊白書推向了他。
何知魚一愣,下意識看向上麵。
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看到了上麵的字,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酣暢瀟灑,氣勢磅礴。
何知魚不懂書法,滿腦子都是這八個字。
紙麵上的內容卻隻有四個字,“隨心而為”。
“這是什麼意思?”何知魚先是不解,隨後想到自己一次次不死心向容淵求教可不可以改一下修煉法門的事,莫名心間怦然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