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已經開始步入倒計時，事務所也沒有那麼忙了。
許菀給她打過電話問她過年會回來過年嗎，許湆告訴她今年會。
124。
事務所提前放假了，臨走前，老板給每一個人都發了大紅包。
夏絮回嵐市了，寬大的房子裏隻有許湆一人了。
她這個房子位置選的好，靠海。
即使是冬天，也依舊可以在客廳的陽台上聽見海浪聲。
冬日的暖陽飄飄灑灑照在她黑色發絲上，許湆坐在陽台吊椅上，脖子上圍著紅色圍巾，她的腳縮在毯子裏，手裏捧著熱水。
這點陽光帶來的溫暖不足以與寒風抵抗，許湆待了會兒便進臥室了。
白色行李箱敞開躺在木地板上，裏麵零零碎碎擺著幾件毛衣。
明天過完，她就打算收拾行李回許菀家過年，順帶問問許菀和那個教授的進展如何。她隨手取下幾件常穿的毛衣，一股腦塞進了行李箱裏。
完事後，她放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盯累了就從床上起來，套了件棉襖，拿過甩在茶幾上的鑰匙，她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小區兩側的路燈上掛著紅燈籠，各家各戶都貼上了對聯，部分店鋪已經關門回家過年。
刺骨的寒風吹來，許湆掩了掩大衣外套，她走進小區樓下的超市，從然的推了一個購物車。
超市裏到處都在大促銷。
她推著購物車走過一排排商架，看上什麼就拿什麼。
本來以為沒有什麼人的，直到她去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她錯了。
排隊結賬的隊伍很長，從收銀台排到了蔬菜區。
許湆找了一個看起來人沒有那麼多的隊伍排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她鼻子上架著副黑色眼鏡。
超市裏悶熱，四周又是喧沸的人聲。
排在她後麵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那孩子從排隊開始就吱吱喳喳，他和他媽媽說，他拿到壓歲錢了就要買奧特曼，買變形金剛。
許湆聽著聽著就笑了。
她和這孩子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樣。剛拿到壓歲錢還沒有捂熱乎就屁顛屁顛跑出去買玩具了。
為此，她還被許菀說過很多次。
人逐漸減少，終於到了許湆，她買的東西並不多因此買起單來也快。
出了超市，天已經黑了，夜幕低垂，月亮露出半個腦袋，北市被籠罩在黑暗中。
她右手提著購物袋慢悠悠往家裏走。
走到樓下時，看見一個人站在黑影中。
月光照在他身上，若隱若現。那人身邊煙霧繚繞，他背著她站著，高瘦的身影藏匿在黑夜中，大冬天的，那人隻穿了件黑色衝鋒衣。
“陳肆。”許湆叫了他一聲。
那人丟下煙別回頭看她，兩人都站在原地互相看著對方。
是陳肆先有的動作，他張開雙臂，嘴角揚著淺淺的笑意。
許湆起先是慢慢走上前，到最後她越走越快幹脆跑了起來。
購物袋被她丟在地上，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她撲到陳肆懷裏，肆意的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她的聲音悶悶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肆的手輕輕摸著她的發絲，他說，“兩個小時前。”
“我想你了，許湆。”
她親了親他的頸，聲音柔和細膩，“我也是。”
不知道抱了多久，許湆鬆開手，她彎下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東西全部裝進袋子裏後她將袋子遞給陳肆，嫣然一笑，“男朋友，袋子太重了我提不動你可以幫我嗎？”
陳肆盯著她的笑，呼吸一滯，接過了她的袋子。
他茫茫然的跟著她進了電梯，進了家門。
走進客廳，袋子被他放在餐桌上。
許湆此時在廁所裏洗手，陳肆走到門口，雙臂交叉在胸口，人倚靠在門框旁。
關掉水龍頭，扯了一張衛生紙將手上的水漬擦幹。她從陳肆身旁走過，走到一半卻突然回頭，勾人心弦的眼睛彎成月牙裏麵藏著淺淺笑意，她歪頭看陳肆，“你知道我剛剛在樓下看見你的時候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
他搖頭，“不知道。”
許湆走上前，踮起腳尖，手搭在他肩膀上，唇直接覆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