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止還生怕許沉璧看不行似的,將臉靠了過去,在距離許沉璧的臉不到一指的時候停住。
許沉璧看著對方瞳孔眼中有些慌亂的自己,皺眉道:“你離那麼近幹什麼,去一邊待著去。”
被許沉璧胡亂推走,寧行止卻依舊是含著笑的。過會,他才一字一頓地說:“貪圖美色。”
許沉璧狠狠地皺起了眉,揮揮手不耐煩道:“我先給你貼符,你還想不想逃出去了。”
她實在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生平第二次被人單純依靠著相貌晃花了眼。
寧行止搖了搖頭,沒有接過許沉璧手中的符紙,反而拽住了她的袖子。他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這符對我沒有作用。”
許沉璧以為是這人矯情,她雖然看不起寧溫流,但是還是清楚寧溫流在符咒一道上的造詣的。還沒聽說這世界上,能有誰對寧溫流的符咒免疫的。
她瞥了一眼正眉目含笑歪著頭打量著自己的寧行止,“啪”的一下直接將符紙貼在他的肩上。
“接下來我把你放進這個袋子來……”許沉璧正摸索著儲物袋,卻忽然感到一個人正用手指戳著自己。
她不耐煩地抬眼一看,意料之外地看見了一個大小跟剛才一樣的寧行止。
寧行止見許沉璧一臉的不信這個邪,耐心解釋道:“你沒聽說過嗎,我寧行止,是先天不足的病秧子一個。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全天下的符咒啊對我都是無效的,哪怕是太真宗的寧掌門親手繪製的符咒,也沒可能。”
許沉璧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饒是她活了這麼多年,也沒遇見過這種奇怪的事情。
天底下,竟然能對符咒免疫的人。
許沉璧想了一下,將儲物袋的開口打開,對著寧行止,示意寧行止自己鑽進去。
符咒沒用,這總行了吧。
寧行止卻又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委屈地說:“儲物袋也不行的,我身體不好,不能在這種地方呆著,要不然會直接暈過去。”
許沉璧聽完這話,再次沉默。
“既然你不是寧荷,你那個妹妹,寧荷,到底是誰啊?”此時,許沉璧已經有點不想管這個事情如此多的人了。什麼仇什麼怨,她要遭受這等折磨。
就算這人生得再好看,也不成。
寧行止自然察覺到了許沉璧的不耐,他小聲地說:“本來就沒有阿荷,我就是頂著阿荷的臉自己逃出藥穀的時候被抓過來的。”
聽完這話,許沉璧恍然大悟。
所以其實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送眼前的這個倒黴孩子回家。這人雖然叫做寧行止,但是他才是這次任務內容中,所指的“寧荷”。
“那行,你拽著我的手,咱們直接走。”無奈,許沉璧將儲物袋胡亂塞回了原處,然後朝寧行止伸出自己的右手來,示意寧行止趕緊抓好。
她眼睛剛閉好,催動“移步換影”的功法催動到一半,卻忽然聽見這個叫寧行止的冤家又說:“這不太好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這是什麼事情啊。先不說修仙之輩不論這些凡間規矩,就算是論,那吃虧的應該也是她自己,這麼一個身高八尺的少年郎怎麼比自己還矯情。
先天不足就先天不足,病秧子就病秧子,難道這藥穀穀主把自己兒子當千尊萬貴的姑娘養?
也不對啊,李觀棋都比這寧行止好些。
許沉璧感覺要是再這麼墨跡下去,她遲早得抽出劍來頂著這人白膩得晃眼卻也脆弱的脖頸。此時此刻,她講話都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思:“你事情真多,你還想不想走。”
寧行止聽見許沉璧如此,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隻能小心翼翼地抓住許沉璧的袖子。
感受到這人終於被威脅上道了,許沉璧滿意地閉上眼睛,繼續催動功法。
再次睜眼時,她已經出了屏障。
之前她在高空觀察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麼一個半球形狀的屏障,直接倒扣在這一方領域上。這也是她為什麼叫人躲進儲物袋的原因。
“行了,走吧。”許沉璧甩了甩袖子,示意寧行止放手。誰知道這寧行止絲毫沒這眼力價,依舊死死地抓著許沉璧。
許沉璧不耐煩地回頭,正準備開口凶寧行止。
卻隻見,雖然自己在屏障外,但是拉著她袖子的寧行止還在屏障裏。
“要不你先走吧,別管我了。救大家要緊。”
不知道是不是許沉璧的錯覺,隔著泛著藍瑩瑩的光的屏障,她竟然隱隱約約看見了寧行止似是泛著嫣紅的眼眶。
過一會,她聽見寧行止帶著哭腔但卻堅定地喚自己。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