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間的探花郎,就這等德行?”許沉璧見這人惱羞成怒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
“別提了,待我有時間,定跟家人告上這人一狀不行。”李不言也很尷尬地將手從劍柄上挪了下來。
許沉璧瞥了她一眼,然後不再言語。
雖說仙門子弟不拘俗理,一般拜進師門的時候並不會有人過問人間身份。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隱瞞。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在修行之時會不會遇到什麼樣子的妖鬼蛇神。
她環顧了一圈,毫不意外地發現果然有一些人被那書生的一番話動搖了,他們跟著那位書生走到了房間的一角,開始溫習功課。
但是他們又是猶豫不決的,盡管他們人過去了,但是手上還拿著許沉璧施法寫下的墨字。
許沉璧也不管這些人,也不想收回自己施法寫下的東西。她拍了拍手,將剩下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若是大家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同我師兄一道學習。我師兄在宗門中次次文試的成績名列前茅,想必於學習此道上還是頗有心得的。”
李不言本來認真聽著許沉璧講話,結果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小師妹,你成績也不差,怎麼不是你?”
“師兄,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你入門的時間比我早,自然比我見多識廣,當然是你來教授大家比較合適。”許沉璧也不甘示弱,微微睜大了眼睛回敬道,“再說了,那剛才的書生也說了,我這張臉這也就適合色/誘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摻和這種讀書人幹的事情比較好。”
說得有理有據,隻是前前後後都是推脫。
那書生本來心裏就憋著一口氣,大聲地跟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講著某本書卷上的內容,聽完許沉璧這話後示威似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真幼稚啊。
許沉璧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反應,心裏如此評價。
“小師妹,你聽那書生渾說。”李不言還以為許沉璧真以為把那書生的一番話放在了心上,有些著急地寬慰道,“能否逃離這地方,本就是各憑本事的事情,沒必要叫任何一個人為了全體犧牲到這種地步。”
轉而他又揚聲對著眾人說道:“無辜遭此劫難,大家心有憤恨不甘都可理解。若是為了一己之私,打著大義的幌子,叫其他同樣無辜的人犧牲,這就不妥了。若是大家有不認同我的觀點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若是大家沒有意見,可跟著我學習一些修仙入門的相關知識,再加上我師妹為大家寫下的這百餘條,應付文試大概是足夠的。”
李不言說:“反正,我是不可能讓我師妹,做這等事情的。”
許沉璧心想,不愧是自己選出來的仙緣接受者,說話果然是向著自己。
“我們相信你,也相信你師妹。”
“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必靠一個看起來跟我妹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來為咱們出頭。”
一些本來還處於猶豫狀態的人,覺得李不言此番話說的甚是有理,於是連聲應道,加入了李不言和許沉璧的陣營。
李不言將所有人聚集到了房間的前半部分,而書生一行人占據了房間的後半部分,大多數情況下,大家相安無事。
房間的所有人,都拿出了十分的力氣背書學習,哪怕是李不言,也拿出十分的勁頭。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許沉璧和寧行止就是兩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了。
在他人眼中,許沉璧還好些,雖然一到這個房間,就趴在書案上閉眼睡覺,但是好歹也算是來點卯了。
那寧行止可就太過分太優哉遊哉了。
這人,每日巳時準時最後一個出現在這個房間,然後申時準時成為第一個離開的人,養生的很。
很難不叫其他提心吊膽苦心學習的人恨恨地瞧著。
某日,許沉璧正閉上眼睛繼續在小空間中修煉自己的劍法。她本身於此道天賦就極高,再加上雜學頗多,竟在練習巽風劍法的途中,參悟到了些許。
她尋思著,自己能不能在巽風劍法的基礎上,稍加改良。或者取巽風劍法的精華,與自己所學的其餘劍法相融合,造出一套嶄新的獨屬於自己的劍法來。
許沉璧千年前早就有這種想法了,但是無奈自己所創的劍法,自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還沒等她來得及研究一二,就到了她飛升的時候,然後她就被雷劈了。
此次穿越,大抵也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了結一樁心願。如此一想,許沉璧便覺得也沒有那麼虧了。
也正是因為她過於專注,所以沒有注意到寧行止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