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璧輕輕皺了皺眉頭。
她抬起身子,微微睜著眼睛,本以為是誰不小心,卻沒想到整個房間離自己最近的,卻隻有那個白麵書生。
或許不是吧,她想了一下,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無聊。
於是便接著趴下了。可誰料許沉璧趴下還沒一會,連眼睛還沒闔上,感覺自己的書案又被撞得動了好大一下。
許沉璧再次抬起頭來,便看見那白麵書生斜瞥著自己,眼中嘴角盡是不屑。
“還有多久。”許沉璧在心裏暗暗地問著係統。
[大概還有小半柱香的時間。]
許沉璧心下思慮幾分,跟係統打著商量:“我這人實在是懶,既然你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不如念卷子上的題給我聽,然後我在心裏想著答案,你幫我寫上。”
她等了好一會,才聽見係統悶悶地“嗯”了一聲,一副受盡了剝削的委屈樣子。
但是她才不管這麼多呢。
許沉璧第三次,趴下了。
[第一題,太真宗的開山祖師的名字。]
“許沉璧。”
[第二題,她在外表穿著上的標誌。]
“紅白黑相間的狐狸麵具。”
[第三題,她最喜歡的食物。]
“啊,這個,應該是糖人?你就這麼寫吧。”
“……”
司琴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在場的大部分人的答案,她整理完畢後便交給了旁邊的侍女,叫她們將拿下去判別正誤。
這大部分人,準確來說,是除了許沉璧一人。
她也很是好奇,這許沉璧從文試的一開始到最後,期間隻懶懶地直起過幾次身子,但都是因為有人碰了她的書案將她驚醒。
不久之前,她的書案上的筆才淩空而起有所動作,但奇怪的是,這許沉璧自始至終連題目都未曾瞧過一眼,這筆卻一直寫寫畫畫從未停過,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這就是仙門術法嗎?
[第六十二題,太真宗祖宗的生辰。]
“行了,就這樣吧。”許沉璧一聽到這個“六十二”便睜開了眼睛。
六十一道題,六十一分,能夠讓她離開就行。
對的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擾人清淨。
隨著她的睜眼,那毛筆一下子便跟失去了支撐了一樣,砸在了書案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周圍的人此時已經做完了全部題目,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文試的正式結束和結果的公布。整個房間本是鴉雀無聲,卻忽然被這不識時務的毛筆打破了寧靜。
於是理所應當的,不少人偷偷或者光明正大扭過頭去,將目光放在了像是剛剛睡醒不久的許沉璧身上。
許沉璧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將毛筆拂到了一邊,拿起寫滿了答案的紙稍微瞥了一眼。
嘖,這個字,怎麼比自己寫的還醜。
歪七扭八的,也就是勉強能認得清寫的到底是什麼的地步,還得是廢好大的一番勁,很難不懷疑是係統暗戳戳地打擊報複自己。
還好啊,這審答案的不是自己,萬幸萬幸。
她嘴角一抽,緊接著拿著紙就站了起來,走向了站在最前麵的眼中滿是探尋的司琴。
許沉璧將那張墨跡未幹的紙張遞給了司琴,卻見司琴直直看著自己的臉,並沒有伸手的意思,不由得出聲提醒道:“喏。”
司琴將目光緩緩下移,挪到了許沉璧的手上的紙上。這紙張厚實,麵對司琴的又是背麵,於是司琴其實並不知道這紙上是否真的有字,或者有多少字。
大概是出於好心,或許是出於愧疚,司琴柔柔地提醒道:“沉璧姑娘不如再回去寫寫,不著急的。”
許沉璧也有些納悶,難道已經答了六十一道題,時間還沒有到麼?
還是輪到自己這裏,就不允許提前交答案了?
許沉璧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將那張紙再往前遞了遞。
司琴輕歎一聲,然後說道:“姑娘若是沒有答完題目,可以接著寫的,不用這麼著急上來就交。”
許沉璧總算是明白這司琴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以為自己還沒答完題,但是又好麵子不肯落在人後,所以才如此做的。
許沉璧無奈地解釋道:“我既然敢交,當然是因為我有信心,你便不用替我擔心了。”
說著她幹脆直接抬起空著的那隻手去抓司琴的手腕,然後將另一隻手上的紙直接塞了進去。
“這位大人,你怎麼還明目張膽地壞了規矩呢?你看這香明明都已經燒完了,這時間已經到了,你再這樣堂而皇之地叫這位作弊,這對我們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