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璧這才知道,原來還有計時用的香爐。她微微轉頭望過去,果然香爐中的香已經燃盡了,隻剩下厚厚的一層香灰浮在最表麵上。
司琴也望過去,發現果然如此,又聽見那書生說了此番話,實在無法便收下了。
“你話是真多啊,你讀的那些聖賢書沒教過你非禮勿言的道理嗎?”
這話說得倒是很合許沉璧的心意,隻是聲音也太過耳熟了吧?
等等,這不是寧行止的聲音?
許沉璧驟然轉頭,看向寧行止。
寧行止今日穿了一身大紅色繡著白鶴祥雲的袍子,寶藍色的裏襯與外袍色調相反,卻顯得這人膚色更加白皙。
這人大概意識到自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將手伸進懷裏,然後抽出一柄烏木綴著珊瑚珠子和白色流蘇墜子的折扇,“刷”的一打開,“風流倜儻”四個行雲流水的大字映入眼簾。
許沉璧嘴角抽了抽,像是生怕多看一眼就瞎了眼一樣,趕忙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說這人,怎麼一天一個樣子。”許沉璧心中暗暗想道,她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每個人的都有自己的性格,唯獨這個人與自己以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相同,她感覺,自己每次見到這人,都有一種新的奇怪的感受。
[你怎麼沒有想過,或許人家公子哥對你芳心暗許,想著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好靠近你呢?]
“我與他僅有幾麵之緣,哪來的芳心暗許?若說是一見鍾情,那可也太膚淺了些,我不如他生的好看,若是光憑臉,他攬鏡自賞便可。”許沉璧覺得這係統實在是不懂瞎扯,她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再說了,我乃修道之人,自然是抓緊想辦法飛升要緊,要這感情做什麼。”
[要是說抓緊飛升,那我建議你看一眼他的仙緣數值再說。]
許沉璧這才反應過來,她這幾日忙著自研劍法的事情,將首要大事,也就是找扶貧目標拋之腦後了。
她依言調出了寧行止的信息欄,寧行止的仙緣數值高的驚人,竟然是999。
哪怕是全天下,也不見得能再找到一個仙緣數值能有這麼高的人,哪怕是找到所謂的當今世界渡劫期的大能,可能都沒有這麼高的數值。
許沉璧驚訝地看向了寧行止,眼中滿是疑惑不解。
這寧行止,的的確確是病秧子一個,先天不足,在自己看來,妥妥不適合修道成仙的。因為修仙一途,不僅對修道者的神魂有要求,對修道者的身體素質也有不低的要求。寧行止這個體質,按理說一道雷劫都渡不過去。
對啊,既然他身體這麼差,他的修為境界為什麼會是元嬰後期?按理說,寧行止這人的境界應該是練氣才對啊。
許沉璧越想越覺得奇怪,一時間忘記將她直勾勾地盯著寧行止的目光收回來。
寧行止自然也注意到了許沉璧在看自己,扇著扇子扇得更起勁了,還衝許沉璧眨了眨眼。
算了,不想了,別自己還沒想清楚,眼睛先不能用了。
許沉璧麻木地將自己的頭擰了回來。
許沉璧雖然覺得這人實在是不能理解,但是看在仙緣的麵子上,她表示自己可以試著理解並且接受:“係統,你記得將寧行止的名字加進名單。”
再說了,這人生得這般難看,若是以後真飛升成功了,天上的仙子不得對自己感激涕零。
許沉璧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入了神,導致司琴等人再次進這個房間這件事也毫無察覺。
司琴站在最前麵,手中拿著一份名單,她環顧了四周,清了清嗓子當眾宣布道:“被我念到姓名的公子小姐,請上前來領自己的那份答卷。”
“寧荷,70。”
寧行止聽到了自己的假名,“啪”得一合扇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司琴挨個念過在場每個人的成績和他對應的分數,在念到那白麵書生的分數時,全場不由得驚呼讚歎。
這書生,竟然是全對。
許沉璧隻是托著下巴懶懶地看著那得意洋洋的書生,小聲“嘖”了一聲。這題要是全對,那書生不是過目不忘,就是個言行不一的主。
“許沉璧,61。”
她聽見司琴叫自己的名字,分數也是意料中的分數,不上不下正正好。
她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從司琴的手中拿過自己的答卷,看也沒看,直接將答卷揉成紙團攥在手裏。
她剛轉身,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結果又聽見了那白麵書生作妖的聲音。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幫她作弊了,她根本不可能對這麼多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