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時間過於得意忘形,光顧著回答,完全忘記了,千年前的自己其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諱莫如深的。
年少時候的自己太別扭,如今再次重生,涉及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人也已經不在人世間,所以她也逐漸放下了。
誰知道這一大意,就一不小心掉進坑裏了。
許沉璧並不想現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幹脆反問:“既是如此,你問出這個問題來幹什麼。”
“哎,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私庫裏攢了幾百年的珍奇異寶都輸給你了,所以我才想出這個一個問題來想難住你,誰知道你竟然還有的說。”蒼懷明也懶得繼續隱瞞,他大咧咧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隻要這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對了,我自然會把該給你的全給你,一點也不欠著。”
“所以,看你回答得這麼順,估計答案應該是正確的。隻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從何處知道的這件事?”
許沉璧說:“我師從桃華峰峰主鏡明真人,過去某日在房中收拾東西的時候,偶然翻到的一個記錄太真宗老祖相關事跡的本子,當時好奇便翻了翻,然後很不碰巧便牢記於心。那個本子上,便記錄著這些。”
蒼懷明搖了搖頭:“還是不對,太真宗的老祖宗和寧掌門向來不和,從未與寧掌門在公開場合一同出現過。你翻閱的那個本子,涉及如此多的秘辛,非太真宗老祖親近之人寫下的不可。但太真宗老祖獨來獨往,根本不存在親近之人,所以,你和太真宗的那位老祖宗,必有關係。”
許沉璧張了張口,剛想反駁自己錢是沒有親近之人這件事,但她左思右想一番,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親近之人。
自己再怎麼瞎編,也難保有閃失。許沉璧索性直接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和太真宗那位老祖宗,是什麼關係?”
蒼懷明繞著許沉璧來來回回繞了幾周,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是太真宗那位老祖宗的後人?”
許沉璧挑了挑眉毛,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越來越搞不明白,這蒼懷明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了。
不僅能自以為很聰明地覺得自己有道侶,而且還能自以為準確無誤地猜出自己的血脈來源。
她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人識破,如今看來,確實是她想多了。
許沉璧歎了一口氣,說:“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不知道何時你能將答應好的寶物送給我?”
畢竟在她的心裏,寶物還是比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要重要得多的。
這時那書生不知怎麼又忽然開口,他似是覺得隻要許沉璧不開心,他便是得了意:“不行,這最後一個問題咱們還不知道正確與否,那我們便不能將寶物給她。不如我們找其他人來問問看看到底能否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許沉璧聽見這話不由得冷笑出聲,她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個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不觸碰到自己的切實利益,許沉璧其實是不大願意搭理這個人的,但是問題就在於這個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挑釁,那這誰還忍得過去。
於是許沉璧轉過身去,麵對著那個書生說道:“所有的當事人早已灰飛煙滅,身死道消,你倒是說說我們從何處去找來知情者。”
那書生雖然聽了這話,仍然振振有詞:“你說所有知情人沒了就是沒了,那我說這知情者一定還有,隻是你胡瞎編亂造,生怕抓出真正的知道的人來損失了你的利益。”
許沉璧心想,這話他倒是猜對了,自然是損失了自己的利益,要不然她就忍著不說了。
畢竟在她看來自己跟一個毛頭小子鬧成這樣的難堪,實在是令人尷尬。
於是她裝作渾然滿不在意的樣子,衝蒼懷明抬了抬下巴:“既然這位仁兄覺得這道題實在是無法判斷對錯,那不如我能按照之前的題目來算。剛剛我答對了多少道題?”
旁邊便有人回答道,大約是七八十。
許沉璧心下計算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麵向倉懷明說道:“那我便勉強給你打個折扣,你便給我二十三件寶物便足夠了。”
畢竟,她實在是懶得繼續跟這個書生扯皮了。
但是那個書生仍未滿足,他依舊念念叨叨:“明明錯一道就是滿盤皆輸,在一開始都說好了的,如今為什麼不肯直接找出那題的答案來?”
是真的較真啊。許沉璧如此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