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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回複自然是如她所料的平淡。
程曦也知道陰天裏他舒坦不到哪裏去，之前他說已經習慣了。
習慣便隻是無可奈何。
程曦翻了翻天氣預報，雨陸陸續續得下幾天。她呆呆的看了會兒手機，屏幕不斷被她按亮不多時又暗淡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深來的消息，“明天想喝排骨湯。”
程曦莫名就笑了，她沒能傳承到奶奶的好手藝，但是排骨湯並不需要什麼技術。
她腦補了林深嚴肅認真的思考自己想吃的東西實在是違和得有點可愛，壓在心裏那種心疼和憂慮不覺少了不少。回道，“還有呢？”
“實在想不到。太難了。”林深正躺在沙發上回著信息，將軍叼著玩具一下蹦到了他殘腿下麵空出的位置，轉了兩圈用褲腿絮了窩，頭抵著殘端腳蹬著沙發背側躺下了。有意無意的，陰雨而帶來的熟悉的痛楚被小狗熾熱的體溫熨貼得幾近消失，林深因此不想動了。
鬼使神差中他給程曦拍了這個照片，“我被將軍綁架了。哈哈哈哈……”
程曦看到哈哈的時候，眉眼也開了。
程曦能察覺出林深發自內心的愉快，這或許是林深都沒意識到自己今天的特別。
在總是讓他難挨的陰雨天裏，彌足珍貴。
他也不敢在沙發上躺太久，久了容易腰酸背疼。但他同樣不準備立刻爬起來，好心情難得讓他懶洋洋的任性的不像平時那樣謹慎的放鬆了自己。
林深覺得自己或許是有滿肚子的話想告訴程曦的，預備說的時候又變得挑挑揀揀，這也不重要，那也沒必要，於是最後也沒聊幾句兩個人就，“你想吃什麼？”
他倆相識以來程曦好像格外關注這個問題。
林深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心緒又有些飄遠了，添了點沮喪。想著腿日漸壞下去的好多年裏都沒怎麼好好陪她一起走過了。想著她原本熱情洋溢的性子不知不覺中變得患得患失。想著這平靜得幾乎帶不起絲毫波瀾的日子竟然也是二人來之不易的。
林深越是細想，越是覺出自己自私來，程曦是習慣了他這一身的疤，她又憑什麼得去習慣。可現在再讓他不做這自私的事，他也萬萬不能同意的。
就這麼胡亂想著，林深猛地翻身坐了起來。驚得又昏昏欲睡的將軍一躍而下，猶自假裝鎮定衝著門的方向汪汪叫了兩聲。
也把林深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坐著想了會兒，往那個正熱鬧的群裏問了一句，“我們這次這個，年底能做出來麼？”
如同火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了，不多時又比先前還熱。七嘴八舌，又沒一個回答的。
“難得見你關心過進程。”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想法？”
“咋了？誰催了？”
……
“是趕著能賣出去？缺錢了？”
林深好像也沒啥特別確定的理由，大略就是覺得心裏有些慌了想找個能讓自己少許安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