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衙門,本屬於金州都護府下屬的內部治安官署,不過相對於本土的警察係統而言,總司衙門具備更大的權限,它不僅僅隻是負責金州的治安問題,同時也是對內進行反諜和反分裂的情報機構。
其中最直觀的一點就是,總司衙門雖然隸屬於金州都護府之下,可是並不對大都護許成梁負責,而是直接聽命於皇帝陛下,相關的情報都是直接彙聚在皇帝的座前。
由於總司衙門作風神秘,權力頗大,且在金州擁有大量的暗諜,再加上經常會逮捕一些預謀分裂的極端分子,因此在金州內名氣非常大,是金四這些八旗後裔最擔心和最害怕的機構。
常保見金四在耍潑,無奈地皺了皺眉頭,他隻是警備隊的一個尋常小隊長,自然跟神秘的總司衙門扯不上什麼關係,隻是見周圍人越來越多,他委實不願意繼續生事,便一把拉著海音,準備離開此地,而葉蘭也緊緊地跟著海音。
金四見常保忍氣吞聲,頓時得意洋洋,卻是直接攔在了常保的麵前,嘿嘿笑道:“郎隊長要是慫了,就麻溜的帶著你這個軟蛋弟弟滾蛋,可是葉蘭不能走,她是我的女人!”
海音原本就已經十分惱怒,他不待哥哥開口,便高聲道:“金四,你就是一個混蛋!專門欺負我們,葉蘭不願意跟著你,你趕緊讓開!”
“喲嗬!你個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金四對海音根本不放在眼裏,便直接合身撲了上去,同海音廝打在了一起,而常保阻攔不及,隻見弟弟海音被直接按倒在地上,頭上的鮮血四溢,金四還在不斷地用拳頭砸著他的頭,整個人似乎已經快要不行了。
“放開我弟弟!”
常保心中一急,他隻有這麼一個唯一的弟弟,頓時腦子一熱,下意識拔出了腰間掛著的刺刀,直接衝了上去朝著金四的腰眼狠狠捅了下去。
三棱軍刺幾乎如同切豆腐一般,沒有絲毫阻攔地刺進了金四的腰眼位置,大量的鮮血瞬間溢出來,而常保在血腥氣的刺激下,頓時便不管不顧地猛刺其背部,一下,兩下,三下,很快金四鎖在海音脖子上的手開始變得無力,整個人直接撲在了海音的身上。
“殺人啦!常保殺人了!”
周圍的人群頓時像炸了鍋一般,他們望著癱坐在地上的常保,隻見對方身上沾滿了鮮血,手中還拿著淌著血的刺刀,如同一個魔神一般,不由得紛紛嚇得膽寒,他們一邊朝著身後退去,一邊高聲叫嚷著。
常保茫然地望著自己手上和身上飛濺的鮮血,頓時感覺到一陣陣無力,當海音推開金四的時候,他都沒有絲毫的感覺,隻是呆呆地望著自己手中的刺刀。
“哥,快跑吧!”
海音費力地吞咽這口中的唾沫,他低聲道:“在金州殺人者就是死罪.......現在跑還來得及!”
常保抬起了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金州就這麼大的一個地方,你說我能往哪裏跑?又怎麼跑?”
沒錯,金州說起來是一個殖民地,可是規模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鎮子,而金州之外都是當地蠻夷土著,在這種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他隻要敢跑出金山,結果就隻有死路一條。
“不能跑,我跑了你嫂子該怎麼辦?你又該怎麼辦?你以後還要娶葉蘭為妻,還要為我郎家傳宗接代........”
常保神色變得慢慢堅定起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子,便開始朝著總司衙門的方向走去,他這是準備去自首了。
海音臉上淌著淚水,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常保的胳膊,卻被常保給掙脫了,便隻能跟在常保的身後,一臉無助地跟著對方往前走。
周圍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常保不打算逃跑,便也一路緊緊跟著他,來到了總司衙門的門前,卻不敢再往前走,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進了總司衙門,而隨著總司衙門的大門關上以後,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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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郎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