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時,斜陽垂暮在靈瑤府城外的水麵之上。
納蘭淵懷著對冷庭身世與運氣的疑惑,快步回到了納蘭府中。
他推開門,剛走進府中,便見到了兩個男子相步走著。
那赫然是納蘭靖簾與蘇家家主蘇幼源。
“蘇兄請看,這便是我那長子,隻可惜他對武道是一竅不通,毫無興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同意讓他去學文。”
“納蘭家主過謙了,書中不也有說,古時文道大能者,亦可與武道大能相比肩。這孩子也是一表人才,說不定,他在武道上也有無上天賦,不過不喜歡打打殺殺而已。”
“謬矣,從上古國殤之時,男子便應是戰士,戰死沙場,才是人生的歸宿,不習武道者,亦會被當做異類。”
蘇家主聽後,也隻是笑笑,沒有說些什麼。
納蘭淵見到二人的樣子,也是有些疑惑:父親在與這人說些什麼?習武?可能離我還遠吧。
“納蘭家主,時間有些晚了,在下就不叨擾了,告辭!”
蘇家主說完,便快步離開了納蘭府中。
這人跑得這麼快嗎?納蘭淵心中暗想。
“淵兒,到正堂來,為父跟你說一些東西。”
“是。”納蘭淵跟著納蘭靖簾,走進了納蘭府正堂。
納蘭淵和納蘭靖簾坐在椅子上,納蘭靖簾看向納蘭淵道:“淵兒,為父為你謀了一場婚約,是與那蘇家千金蘇歆的。”
“什麼?婚約?啊,父親,這不好,這不好。”納蘭淵看向納蘭靖簾擺手搖頭道。
“為什麼?”納蘭靖簾並不生氣,反倒有些好奇。
“呃,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吧。”納蘭淵說得十分低聲。
納蘭靖簾仍舊聽見了納蘭淵所說,反問道:“那是誰?”
“一個女孩,隻見過一眼。”納蘭淵回答道,他似乎又想起了寧瑤、冷庭,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
“一眼之緣,便是如此,”納蘭靖簾歎了口氣,“不過無論如何,蘇家千金,你是一定要迎入門的,淵兒,這不僅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家族啊!”
“至於那女孩,隻要不做正妻,你隨意,父親我概不過問。”納蘭靖簾說完,便離開了正堂。
“這”納蘭淵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難以說出。
納蘭淵看著納蘭靖簾離去的身影,這樣的婚姻,真的對自己,對家族有利嗎?
而此時的納蘭靖簾並未思考那些,他隻是高興,高興自己為家族持久興盛貢獻了一份力量,他的笑容,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是那樣虛偽,充滿了對其他人權利的剝奪與侵犯。
“這婚約還有兩年,現在我也得去為淵兒準備準備彩禮了,兩年後,我納蘭家也不能顯得太寒酸才是。”納蘭靖簾說完,便又去處理家族的事情與準備兩年以後的婚約婚禮了。
納蘭府學堂,納蘭淵失落地敲了敲門。
老先生緩緩將門打開,他低頭看見納蘭淵後,問道:“怎麼樣,見到那老天師沒有?”
“先生,見到了。他說他叫冷庭,活了好久,而且說我有緣。”
“冷庭啊,好熟悉的名字。卻又想不起來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不過,他說你有緣分?和誰的?”老先生眼中有著好奇。
“一個女孩,那天師還給我算了命呢。”納蘭淵緩緩坐下,與老先生交談著。
“不過先生,您叫什麼啊?都好幾年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納蘭淵看向老先生,問道。
老先生搖了搖頭,“我嗎?我叫楊伏,出名以後,很少叫我名字了。”
“不過那天師還會算命?老頭子我混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聽說除了捉鬼、畫符、辟邪,還會算命的天師。”
“他好像說是什麼窺探天機,還說會遭天譴,反正周圍的街坊都說是算命,我也不知道。”
“那也許是了,那緣分恐怕是真的。小子,珍惜這份緣分吧,這一世能做的事,就不要再拖到來世了,再拖,恐怕緣分就散了。”楊伏說完,便起身回到了屋裏。
“先生再見,學生改日再來。”納蘭淵行禮後,便離開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