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首詩是你娘親寫的?”
等賓客散去,李單從文知雅口中得知那首《春望》竟然出自金穀年的傑作,驚駭之餘又頷首稱讚:“文小姐,你有個好娘親。”
這首驚世駭俗,眾人皆以為出自於他,卻不知出自一個婦人之手。
估計很快就會傳到太晉國宋哲帝耳邊。
“倒是我占了便宜。”他望向文知雅,苦笑一聲。
文知雅深福行禮:“知雅多謝先生出手相助,否則,小女子恐名聲不保。”
李單送她來到門口,巧的是金穀年也駛了馬車過來接文知雅。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金穀年對李單道:“多謝李先生仗義相助。那首詩不過是來自一位作古的鄉野先生,無從考證了,權當我送給先生的謝禮。”她善意提醒他不必在意誰作出的那首詩,更不會有人追究。
李單沒想到她如此豪邁,不由地笑了,作揖著:“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金穀年身邊的文知德儀表堂堂,俊美無雙,想起管家打聽到的消息,心裏一動。
“文公子可有考科舉的打算?”他慈愛地看著文知德。
文知德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聲音略帶激動:“先生—”
“李先生風高氣節,對讀書也有一套方法,不知能否指導我家知德一二?”金穀年極為討厭這樣文縐縐的對話,猴年馬月才能直奔主題?
對於她的直接,李單無奈一笑:“李某學識雖高,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少,若是把文公子收為徒弟,隻怕—”若是以前的身份,倒是無妨。
誰知金穀年遞給他一本詩集。
看清裏麵的內容,李單臉色驟變,下意識伸手想接。
“這是我為知德準備的拜師禮,不知李先生—”金穀年眼裏碧波流轉,似笑非笑。
李單是個書癡,差點失態了。當下輕咳兩聲,恢複神色道:“那就擇日來拜師吧。”
金穀年見奸計得逞,心裏暗笑。
熟讀古詩三百首,哈哈,果然讀書誠不欺我。
“李先生,請教一下,你能否收我家知德為關門弟子?”金穀年還大言不慚地問道。
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李單有些扛不住,沒想到金穀年真敢說啊。
本來嘛,他極為看好蔣先華這顆種子選手的,打算收他為關門弟子,好好教習培養,說不定便是下個解元跟狀元了。
至於文知德,雖是童生身份,據說他這兩年犯下的混賬事不少。後來被金穀年嚴管一番,把妾侍休了,漸漸才省心的。
見李單的臉色變得猶豫,文知德本來還抱有希望的心情,慢慢沉入穀底。
也對,李單這般出色的老師,怎會看中他這個廢物呢?
“李先生,我家老大前些日子荒廢了學習,但是我向你保證,這孩子心性跟悟性都不錯。”金穀年自顧自地說道,“不如給他一個機會。”
“咱們也不對外公布,就算他學不好,也不會汙你名聲。如何?”
“呃—”李單聽了她的話,想著也許能考慮一下。
他是怕接下文知德這個燙手山芋,萬一成不了材,不知如何麵對金穀年。
別看金穀年性子淡淡的,對人總是一張冷臉,但她骨子要強,還有一股狡猾勁。
惹怒她,沒什麼好果子吃。
文知德忙圓場道:“娘,兒子愚鈍,怕辜負李先生。”
“別說話。”金穀年瞪他一眼,眼裏散發出寒氣。
文知德垂下頭,嚇得不敢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