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川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眼中有些血絲,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陰鬱。
呷完杯中最後的一口酒,他抬頭看向季明,淡淡的道:“劉律師那邊怎麼樣了?”
劉律師,是祁岩樺的律師。今天早上,昨天他離開後,祁岩樺便因突發性心肌梗塞被送入醫院急救,迄今為止已經是四十八小時,還未醒過來。
醫院中已經下達了幾次病危通知書。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排除祁岩樺一醒過來,就會修改遺囑。隻要劉律師成了他的人,就算他再做修改,一切也好辦。
“都已經辦好了,我手中有他的把柄,他不敢不聽。”季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陰沉的笑容,明明以為這次一定死定了的,誰知道這個時候,祁岩樺會倒下,隻要他醒不過來,他們就依舊是贏家!
祁子川嗯了一聲,懶懶散散的放下酒杯,又往杯子中倒了一些酒,端起來慢慢的呷著。他是冷血的,自從母親離世,林藍進門之後,他早就是孑身一人。在這個世界上,他早已沒有親人。
季明欲言又止,看了懶懶散散的祁子川一眼,終是鼓足勇氣硬著頭皮道:“鄭家那邊,我覺得您有必要說些軟話。鄭家在本市的勢力不容小覷,姓鄭的手段厲害,不得不防。”
隱忍了那麼多年,為了一個女人就全都毀了,這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祁子川淡淡的掃了季明一眼,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的道:“所以你現在還可以站隊。”
季明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隻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子,趕緊的道:“我對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祁子川打斷:“我知道。”微微的頓了頓,他又淡淡的道:“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有分寸,你管好自己就夠了。”
他的聲音中透著冷漠,季明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多了些,連連的道:“是是。”
祁子川低頭繼續喝酒,不再說話。季明伸手拭了拭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道:“醫院那邊您要過去嗎?我讓人備車。”
“你覺得現在那女人會讓進醫院嗎?這事我自有主意,你替我訂好劉律師和公司那邊就是了。”祁子川淡淡的說著,微微的頓了一下,又道:“老大回來了?”
季明搖搖頭,道:“聽說還不肯回來,祁子煜倒是回來了。”
祁子川嗤笑了一聲,道:“他當然得回來了,不然,誰來做孝子?”
這事祁家的家事,季明不方便說什麼,並沒有說話。祁子川又喝了幾口酒,才淡淡的道:“醫院裏也讓人盯著,看看那女人會不會有什麼手段。”
“是。”
季明很快便出去,房間中又恢複了寂靜。祁子川丟下就被,靠在沙發上,拇指一下下的撫摸著仍是青紫的嘴角。
他到現在,還沒栽過那麼大的跟頭過。鄭崇,果然不簡單,隻是,那樣又能如何?
祁子川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譏諷,伸手揉了揉眉心。那場婚,他退得不甘心,屬於他的,他終是都要討回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撿起了丟在一旁的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遲早早很快便辭職,雖是沒有找到人,但李宗也未為難她。見她的腳踝紅腫著,這樣那樣的問了一堆之後,還向她推薦了一種專治跌打扭傷的藥酒。
遲早早抿唇笑著同他道謝,他用力的拍遲早早的肩膀,讓遲早早等晉城回來之後一起吃飯。
提到晉城,他的語氣多少有些複雜。遲早早點頭應好,寒暄了幾句便離開。
上了車,鄭崇派跟著她的阿華便笑著道:“遲小姐,您要順道去看看鄭總嗎?”
遲早早還未開口說話,他又笑著道:“馬上就中午了,鄭總是工作狂,也不知道中午吃的是什麼。”
遲早早的心微微的一動,點了點頭。鄭崇開了一個早上的會,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遲早早的時候,有些詫異,看了看時間,道:“怎麼過來了?”
“沒事就不能過來了嗎?”遲早早吐了吐舌頭,便將印著精美LOGO的便當盒打開。
熱乎乎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鄭崇卻看也沒看一眼,在遲早早的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頭埋在她的發絲間,低笑著道:“真香。”
嘴上那麼說,溫熱的唇跟著落到了耳際處。大掌在腰處不安分的遊弋著。
遲早早有些不自在,努力的將兩人的距離隔開了一些,結結巴巴的道:“一會兒飯菜冷了。”
“嗯。”鄭崇應了一聲,唇微微的離開了一些,低笑著問道:“你是特意來給我送飯的?”
“不是,我是順道過來。”他語氣中的曖昧讓遲早早不自在極了。隻想著躲開。
“順道過來給我送飯?”鄭崇又問了一聲,唇一點點的遊弋著。
“嗯。”遲早早的腦子慢了半拍,被那溫熱的氣息弄得不舒服極了,推了推鄭崇,道:“一會兒飯菜涼了。”
“唔,我現在不就在吃嗎?”鄭崇含含糊糊的說著,沿著細嫩的脖頸吮吃。
遲早早這才知道他反反複複的問是什麼意思,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立即就要站起來。
鄭崇將她緊緊的抱著,又扳過她的臉,吮吃著微紅的唇。一番深吻過後,將她摟在懷中好一會兒,他才將她鬆開。替她理好衣服,然後開始吃飯。
大概是有遲早早在,鄭崇很有胃口,一連吃了兩碗白米飯。吃完之後也不讓遲早早離開,找了電影讓遲早早窩在沙發上看,自己則是在一旁處理公事。
他的辦公室中經常都是人來人往的,遲早早不自在,鄭崇卻振振有詞的道:“有什麼不自在的,你可是他們未來的老板娘,不自在的應該是他們才對!好好呆著,別給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