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時不時有腳步聲走過, 來來往往的,甚是忙碌。

突然, 一陣腳步聲停留在了帳門邊。

那人似乎著急要尋顧颯,他以猛力推了推帳門,許是感覺到奇怪,於是在帳外低低嘀咕道:“哎,顧將軍的帳門從來都是不關的,怎麼今兒竟然還被東西給抵上了?”

他動靜過大,語調又太過無辜,使得心水一下子從意亂情迷中轉醒了過來。

心水微抬腿,一腳踢上了顧颯小腿,可他卻依舊不動如山, 絲毫沒有受到撼動。

“顧颯, 外麵有人……不好……”她央求他道, 手掌輕推他肩膀。

他能灑脫得開, 但她卻是真的害羞了,她做不到在外麵有人行走的情形下,還能心無旁騖與他親親我我。

心水咬唇看向自己裙角, 不知何時, 那漂亮的花邊兒竟已經被褪及膝蓋, 而腳底的繡花小靴更是不知所蹤, 唯有她那兩隻染著桃花粉色指甲的小腳, 肥嘟嘟的在半空中蹭著他衣擺隨著他蕩來蕩去。

這一坐姿,太過曖昧,她隻看一眼,便是又羞又臊,她這才察覺他之所求, 已經不再是親吻那般簡單,他剛剛故意蹭她的那一下,定是早有圖謀。

“別,不要……求求求你了……”心水眨巴眨巴眼睛,竭力擠出了兩滴眼淚,汪著水光盈盈,再次軟語相求。

她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

而他顧颯,更是受不了她的眼淚。

果然,顧颯抬眸,緊盯著她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後才勉強將她鬆開,並替她理了理衣襟,隻道:“今兒算你走運,讓你先欠著。”

原本流連於纖腿邊的手臂帶著心不甘情不願而慢慢收回,及至她腳踝邊,似故意般,更輕輕掐了一把。

隨著他的退後,他與她之間也終於鑽了一絲涼風進來,心水微微吐氣,這才發覺他與她均已經是汗濕衣衫。

他的這番親昵,遠出她所意料,還以為還以為他已經後悔曾經說過的話。

她又驚又喜,原來他還在原處等她。他曾許諾過,不論何時,不論何地,隻要她回頭,她就能看到他。

他果真說到做到了。

她剛慶幸完畢,可下一瞬卻又聽他啞聲在她耳邊似報複一般說道:“但是,你別得意太早。”

他痞痞壞笑,“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而且可能需要加倍償還,你細胳膊細腿兒的,還是要努力加餐飯,若不然,怕是應付不了我。”

他這話說得太過大膽放肆,心水抬手推他,並害羞對他說道:“顧颯,你有公務。”

顧颯無奈收手,帶著點不耐,扭頭對著帳門方向說道:“等著。”

“哦,哦,哦。”帳外之人連聲應道,語調由遲疑到轉醒,再到驚奇。

“哎呀,顧將軍,是我錯了,你們繼續不著急,沒有急事,不是公務,就是想和您聊聊天。那個那個既然您有大事要忙,那,那,那我走了,不打擾了。您繼續開動”

帳外腳步聲跑遠,一壁跑,一壁好似還在驅趕外麵的人,“將軍帳外百米之內,全部退後,不許靠近,更不許聽帳,諸事勿擾。”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明白白告訴人家,將軍帳內有事情嘛。

啊?這都什麼人嘛?

“這人腦袋不太靈光,不過他這樣做也好,清靜”顧颯略作停頓,眸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並且方便做事兒。”

“不做。”心水直接懟他。

“不做什麼?”顧颯聞言卻是笑了起來,更有意前傾,故意問道。

“你耍無賴。”她感知到了他的焦躁,再不理他,隻以手去推他臂彎,阻止他的再一次靠近。

“現在無人了”眼前小小女子,含羞帶怯的模樣著實嬌羞可人,顧颯再看她,止不住又一次心襟蕩漾。

心水麵上潮紅更深了,她別過頭,不想再去看顧颯,她悲催地發現,此刻的她像極了躺在案桌上,被迫著待顧颯宰割的魚兒。

“心兒,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什麼不諳情事,隻會清心寡欲的聖人,更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他輕輕啃噬著她耳垂,將熾熱的呼吸縈繞於她耳際。

她羞怯得想要逃離,可雙腿卻綿軟得毫無力氣,而且她又豈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那一年長姐出嫁時,禮儀嬤嬤給長姐看的那些春閨話本子,她早就一同看過,什麼所謂的床笫之歡,夫妻情趣,禮儀嬤嬤說得很是透徹。

隻是有些害怕

心水咬唇,臉上羞臊得幾欲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而他似乎識得了她的羞怯,慢慢從她頸邊直起了身子,一手按著她,使她埋首至他胸前,帶著些沙啞的嗓音說道:“心兒,給你聽我的心跳你來了,我很歡喜,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你做我的妻,我做你的夫,我們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到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