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發相結, 恩愛不疑。
顧颯垂眸凝視眼前人片刻,終攬袖展臂, 將她納入了自己懷中,使她靠在自己肩上,與她一起享受著大戰過後,難得的安靜的休整時光。
她輕柔的呼吸落在他心口,像是被細羽撩過了心房。
心水亦是極少地,特順從地半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傷處來回細細地撫摸,並低問一句:“還疼嗎?”
佳人在懷,許以終生,哪裏還怕什麼疼痛?
顧颯搖了搖頭, 以唇輕輕地觸了觸她額頭, 並將她摟得更緊了, “不疼。”
“你是我的良藥, 有你,我萬事不懼。”
顧颯說著,又似想起了什麼, 於懷中取出出發前她贈他的玉佩, 無限感慨地說道:“幸而有它, 它救了我一命。”
什麼意思?心水不解, 手掌半撐於他胸前, 抬眸向他。
“倉央錯的箭射過來時,它正被我捂在心口處,那一箭本正中我心口的,可是就因為有它幫我擋了一下,箭頭就偏了, 所以救了我一命。”
顧颯微笑著以指撫了撫心水麵龐,仰身靠到軟枕上,繼續說道:“以後我這命就是你的,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素心蠟梅無聲綻放,幽幽清香散在每一個角落,心水目光落在那素心蠟梅上看了一會兒,微微側首仰望於他,更勾過他脖頸,拉著他俯身。
她的發吹散在他肋邊,鋪在他純白的寢衣上,他隻覺她那青絲癡癡繞繞,於無聲中化成了他身上的一根肋骨。
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識得她所想,亦是順從地按她的意思,將自己的唇與她的相覆。
顧颯本以為,她如此做,隻是為了安慰他,他意之所想,她定隻會如蜻蜓點水般撩過他唇角。
他微笑著相迎,隻當她作兒戲。
但直待她撬破他牙關,勾著他舌尖兒,在他唇齒間細碎而認真地尋覓索要時,他才狂喜地意識到,她此刻該是真心誠意待他,將他視作她男人的。
心裏的導火索瞬間被點燃。
身上的傷痛亦隨著被點起來的熱情而被拋諸腦後。
鼻息,思緒,感官裏,皆隻餘下她給予的香玉滿懷。
他順著她輕挑的唇舌,隻手掰過她下頷,使她更好地麵向自己。
她會意,也順從地跟隨著他的動作。
這時候本不應該如此的,他應當好好的休息,她也本該臥床靜養。
但是如今,在二人相觸之時,一切的條條框框,教條倫理,皆化作了塵土,一拂袖,全可不顧。
見他麵色蒼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撫,隻能將口中的甜味渡給他。
而他向來對她又哪裏有抵抗力可言?
二人心思相結合,一個進攻,一個接受,最終調成了這世上最能治愈人的上好良藥,惹得人神魂顛倒,哪裏還怕什麼病痛折磨。
女子烏黑的發從他手麵上拂過,細細碎碎的,癢癢極了,一陣風起,更是撩動了他的心。
他下意識,幾乎是本能的,亦或是已經在心底,在夢中,已經想過無數次地,癲狂地,忘了規矩,淩亂地,倉促地,將她的衣角掀開,偷探內中。
心口傳來一陣涼意,這新奇地體驗讓心水腦子一蒙,微睜眼睫,看他一眼,但旋即很快又合上了,隻隨他,任由他,默許他的大膽和放肆。
其實,心水想,這樣的感覺她並不覺反感,或許在自己曾經未曾察覺的地方,其實她也是隱隱有所期待的。
都是俗世男女,誰又能那麼輕易地勘破紅塵?
顧颯眼角泛紅,剛剛她的那一瞥,嚇得他手下一頓,但是已經停不下來了,他眼角泛紅,心底所有因長久等待而起的瘋狂思念,徹底被點燃。
他搓了搓指尖,滿心愉悅。
她一顫,亦是挪了挪身子,使自己更好的靠於他懷中。
深情纏綿,忘了天日。
許久後,她嬌息連連,他也似用盡了餘力,將她緊緊地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他撲通撲通地心跳聲傳來,一聲聲敲擊著她的耳膜。
他垂眸,從她泛紅的臉頰上,亦是窺探到了她心中隱藏著的,對他的喜歡。
對此,他心滿意足。
他以目光細細從她纖細的身形上掃過,半月餘未見,她更瘦了,腰肢妙曼,盈盈不堪一握。
他伸手環住她的細腰,將下顎擱於她肩上,替她係好方才被他弄淩亂了的衣襟,動作極盡溫柔。
她低頭瞧見,並不言語,隻別過臉,深埋首於他胸前,不讓他識出她方才的忘情。
但她微紅的耳際,終是將她出賣。
顧颯瞥過一眼,瞧著她著實嬌羞可愛,終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的笑,落在她耳中,她更是大臊,於是撚起兩指去掐他。
因著方才的親昵,顧颯心情也是極度愉悅,他有意逗她,故意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倒吸涼氣的“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