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笙剛帶著林宴安要繞過園子裏的假山,便聽到假山後有兩人在議論著。
“聽說小姐竟真的將那災星帶了回來。”一個聲線略為粗啞的聲音說道。
“可不是麼,也不知這小姐是怎麼想的,連那災星都敢往府裏帶,以那災星的威力,我看呐,我們府上可要倒黴嘍。”另一個尖細的聲音接道。
“可別這麼說,這尚書府要倒黴我們可都要連著一起倒黴,那災星可真是晦氣,走哪禍害哪。”
“就是,真晦氣,可小姐也不聽我們的呐,有什麼辦法,不如早點為自己打算謀出路吧。”粗啞的聲音說著說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你們說這小姐為什麼就偏偏將他帶回來府上養著了?”
“這還能為什麼,看那小白臉樣,不知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將小姐迷住了唄,否則好端端的小姐幹嘛帶他回府養著。”
“要不你也去試試,看來小姐就是好那災星小白臉這一口,我看你就差不多。”說完幾人哄笑了起來。
“呸,真晦氣,可別把我和那災星放一起。不過真要是能被小姐看上這後半生可不用愁了”
假山後的孟時笙再聽不下去了,她兩步繞過了假山。
那幾人本正笑作一團,一見到她笑容立時僵在臉上,都變作了惶恐的神色。
“小姐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不不應該在背後談論小姐。”那灰衣小廝聲音有些顫抖。
剩三人也都惶恐地跟著複述。
孟時笙瞥了一眼那幾人冷著聲開口:“今日之事念在第一次的份上,我先不追究。你們幾個各罰一月月例。”
“但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們誰還在議論我或者是林侍衛,可不會像今日一樣輕鬆放過,想來在府中待了這麼久你們也知道我是什麼脾氣罷?”
“還有就是,他現在是我的貼身侍衛,要是再讓我聽到有人叫他災星,你們想知道是什麼下場嗎?”孟時笙牽住林宴安的胳膊,將他拉到那幾人麵前。
“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謝小姐寬宏大量謝小姐寬宏大量小的們再也不敢議論小姐和林侍衛了”
那幾人異口同聲,且都聲音有些顫抖拉長了尾音。
孟時笙不想聽他們的哭腔,再威脅了幾句,便揮手將人譴了下去。
她之所以沒有重罰這幾個的原因是,府中對林宴安有惡意下人的幾乎占了全部,她不可能全部都遣散,就隻先以儆效尤。
且如果她罰太重怕會激起那幾人的逆反心理,背著她對林宴安下手,那就是得其反了。
孟時笙在心中感慨了下,這男配到底多拉仇恨啊,就連在府內這麼一小段路都能碰上兩次惡意針對他的。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慘?
孟時笙沉浸在感慨中,還未發現自己剛才牽著林宴安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自從遇見馮姨娘開始,林宴安就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孟時笙。
她剛才訓斥威脅人的模樣和往日沒什麼不同,白皙的麵頰因生氣漫著紅暈,眉毛倒蹙擰在一起,杏眼圓睜黑色的瞳仁一閃一閃地像是燒著什麼東西,渾身都散發著怒氣。
但不同的是她這次訓斥人是因為他。
是為了維護他。
是為了做戲要做全套嗎?
隻有騙過所有人,然後等到他習慣了周圍人的善意,再親手將他推入曾經的地獄。
她可還真是費盡心思。
林宴安在心底冷笑,眼眸逐漸冷了下來,然後麵無表情地將胳膊從孟時笙的手中抽了出來。
孟時笙這才回過神來。
心想他是不是被剛才的話影響到了,她斟酌了下開口:“你不要在意剛才的話,我說過了在這尚書府,除了我沒人敢欺負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沒有在意。”林宴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麵上表情依舊淡漠。
孟時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