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這是肯定的事情了。”周晴也樂了。她也沒有和楊大爺說這個事情不僅僅是海沙村‘露’臉,‘露’臉的人多了去。而且用處很可能相當地大。
不過這種事情她確實也沒有必要和楊大爺說,因為說了他也可能不明白,對於楊大爺來說隻要是海沙村能上報紙,就足夠他樂上一壺的了。
“你進去吧,看看海生這小子怎麼樣來煮這條魚,我出去走走,一會再回來吃飯。”楊大爺給自己的水煙筒加了一把煙絲,然後就站起來往外走去,很顯然是把這地方讓給了趙海生和周晴。
周晴當然也明白楊大爺的用意,不由得臉一紅,頭一低,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過人卻一閃,小步走進了棚子那簡易的廚房裏。
趙海生看到周晴走進來,而且小臉有點泛紅,不由得笑著說:“怎麼了,楊大爺也打趣你了?”
“哼,還不是因為你。”周晴瞪了趙海生一眼,小聲說。
“嘿嘿嘿。”趙海生笑了幾聲,不再接這個話,如果接了,很可能自己的腰間的那塊‘肉’又要遭罪了,當下就很“識趣”地不再說這個事情。
“怎麼,這個剝皮魚你不打算先煎一下?”周晴看到趙海生把鍋刷幹淨之後,並沒有往裏麵加油,而是加了小半碗的水進去,不由得就奇怪地問。
因為之前周晴看到趙海生煮魚的時候,一般都是先用油炸一下,還說這樣會比較香。
趙海生一邊往灶裏加柴,讓火燒得更大一點,一邊說:
“這用油炸一下魚有兩個原因,一個當然是讓味道更香一點,另外一個就是可能這魚的‘肉’不太緊實,所以用油炸一下會比較好。但是這剝皮魚不一樣,我們要吃它的鮮味,如果用油炸了,再怎麼樣控製也會讓這魚帶了一點油的味道。就會掩蓋了這魚的鮮味,同時這剝皮魚的魚‘肉’本身就結實,就更沒有必要用油炸了。”
看著鍋裏的清水很快地就冒出了‘花’白的水泡,趙海生就把剝皮魚直接倒了下去,然後再把蓋子蓋上。
這個時候,趙海生把灶裏的柴‘抽’出兩根來,讓火變小一點。因為鍋裏的水不太多,如果火太大那很容易就把魚給燒焦了。
水要快火煮開,但是煮魚的時候如果水不多,那就得要控製好火,絕對不能太大。
十來分鍾之後,當趙海生把蓋子打開的時候,周晴發現鍋裏的那魚已經變成潔白‘色’,而那小半碗水也變得濃白。
“似乎有點腥啊。”周晴聞著鍋子裏散發出來的味道,不由得小聲說。
“所以,我們得往裏麵加一點大蒜。”
說著,趙海生拿刀拍了兩瓣大蒜扔到鍋裏,再拿起鍋鏟把魚翻了一個身,再蓋上蓋子,又煮了四五分鍾。
“香!而且沒有腥味了。”周晴這回再‘抽’了一下鼻子,使勁地在空氣之中想找到之前聞到的那一絲腥味,但是卻怎麼樣也聞不到了,隻剩下一股魚香味。
“我們這裏煮菜不太喜歡用辣椒,其實煮這個魚的時候用新鮮的牛角椒來去腥提味,也很不錯,有異曲同工之妙。”
趙海生成長的這個地方基本上不太吃很辣的辣椒,一般去腥也就是用大蒜之類的作料。
不過他對於使用辣椒還是很鍾情的,在他看來隻要能煮出好東西的作料就是好的作料。當然,地域不同所帶來的飲食口味的不同是煮東西時的一個很重要的考慮,不過適當的處理還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也就是說如果廚師處理得當,那本來不吃辣椒的人同樣會覺得這辣椒是難得的美味。
“我喜歡辣椒。”周晴笑著說。
“嘻,那我下次給你炒個辣椒吃。”趙海生說著就捏起一把鹽輕灑進鍋裏,然後就把魚給鏟到碟子裏。
“這樣就行了?”周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
水煮,加點大蒜,然後再撒把鹽,這道菜就做完了,這個做法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不同的食材有不同的煮法,複雜的煮法不一定能煮出好吃的東西來,同樣,簡單的煮法煮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不好吃。”趙海生笑著說。
這一碟剝皮魚看著煮法簡單,但是他相信它的味道絕對讓人滿意。
“下麵我們再炒一個油菜,今天晚上的晚餐就算是完成了。”趙海生拿起一把青菜就要洗。
“我來我來!”周晴馬上說。
她也會煮飯炒菜,但是在趙海生的麵前她的這個水平最好就是藏缺拙,但是如果說洗洗菜,她還是可以勝任的。所以一看到趙海生要洗菜,馬上就自告奮勇說。
“行,沒有問題,那就‘交’給你了。”趙海生也樂得有人幫忙,把手裏的菜遞給了周晴。
看來水,周晴開始仔細地洗起青菜來。
這些青菜都是自己的地裏種的,這個年代農‘藥’還沒有大規模地使用,所以這些青菜還真的“原汁原味”得很,葉子上看得到被菜蟲咬過的痕跡那是一點也不奇怪,更有甚者如果能在菜葉裏發現一條小蟲,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鄉下人沒有這麼多講究,有蟲子的青菜也照吃不誤。看著周晴洗青菜,趙海生不由得想起了十幾年後,人們買青菜的時候如果看到菜葉子被蟲子咬過時不僅僅不會不高興,而且還很放心,因為有蟲子就說明這青菜沒有使用農‘藥’的,至少用得不多。
這種心態自然與現在人們麵對被蟲子咬過的青菜是很不一樣的。
周晴洗青菜的時候很小心,似乎要把每一片葉子都洗得一幹二淨才罷休。
其實洗青菜的時候最需要注意的是青菜的根部的那些葉子與莖的‘交’接處,這個地方是最容易藏有泥巴之類的東西的,把這個地方洗幹淨,再洗一下葉子就差不多了。
“好了。”周晴又把一瓢水淋在已經衝洗過兩遍的青菜上說。
“不錯不錯,洗得很仔細。”趙海生深知道如果日後還想讓周晴來洗菜,這個時候就得給她一個甜棗吃吃,所以馬上就一個讚揚就脫口而出。
“那當然!”周晴馬上就高興地說。
趙海生仔細地把鍋刷幹淨,然後又倒進去一些書煮了起來。
“煮水幹什麼?這青菜不是要炒的麼?你放水幹什麼?你不會是想煮青菜吧?”周晴這一下奇怪了。
“嗬,當然不是,我們是要炒青菜,但是你別忘記了,剛才我們是煮魚來著,這煮完魚之後的鍋是有一點腥味的,所以除了認真地刷鍋之外,最好還是用水煮一下,這樣有利於把腥味徹底去掉,要不就會串味了。”趙海生解釋說。
“這個我知道,不過為什麼不先炒菜,然後再煮魚,這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周晴想起自己在家都是這樣幹的,每次要煮魚,都會把其它不腥的菜先煮好,再來煮魚。
“這當然也是一個辦法,不過這是懶人的做法,你不會正是這樣做的吧?”
趙海生看了一眼周晴,笑著問。
“這怎麼是懶人的做法了,我當然不是這樣的。”周晴看到趙海生的眼神裏那一股你肯定就是這樣做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陣發虛,但是嘴上卻硬撐著說。
看到周晴這樣,趙海生馬上就明白周晴肯定是這樣幹的,不過也沒有揭破,說:“有些人煮菜的時候,不太願意刷鍋,或者是說為了避免刷鍋的麻煩,就會把那些沒有腥味的菜一古腦子地都先炒了,再來煮有腥味的東西如魚蝦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