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寧母說二女兒寧星晚就是淘淘。

而傅奶奶年紀大了,也記不清當時認定的女孩是寧家大女兒,還是二女兒。

所以,傅司川跟寧星晚就開始熟悉,進而交往起來。

一年前,傅家把淘淘迎娶進門。

傅司川發現這個進了門的新娘子好像變了個人,不愛笑,話忽然少了,做事一直怯生生的。

他以為是寧星晚剛到傅家生活有些不習慣,而且他更喜歡這種溫婉性格的女孩兒,還竊喜了許久。

直到兩個月前他才知道,原來,他的新娘跟他的戀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他恨寧星辰用了最惡毒的手段代替寧星晚嫁入傅家,可卻在把她關到精神病院之後,開始瘋狂地想念她。

想她做的飯菜,泡的咖啡,甚至想念她給他係領帶時,蹩腳的樣子。

也因為這個,他找了無數個理由,不與寧星晚同床共枕。

他恨寧星辰,同樣也恨這樣的自己。

他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她,想以此證明,自己愛的是寧星晚,而不是寧星辰。

現在,寧星辰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重新去整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好多。

寧星辰不止一次為自己辯駁,可他,從未用心去聽過。

“從我發現寧星辰代替了寧星晚那天,她就說,自己是被迫嫁進傅家,可是我卻從未相信過她。而現在,她死了我才開始懷疑寧星晚,小尼,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小尼默了許久,安慰道,“傅總,您想好了嗎,萬一真相真的很殘忍,寧小姐也回不來了,而你和太太,又要怎麼相處下去?”

“那也要查,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會坦然接受,就算我贖罪吧。”

隱隱的,傅司川覺得那些真相就像是黑漆漆的濃霧,還不止一層。

日暮後的京江冷得令人發指,傅司川不緊不慢地走,小尼快凍出了鼻涕的時候,總算到了一個小區裏。

小區門口的棋牌室裏,一群大爺大媽在打牌。

傅司川的一身行頭與這裏格格不入,引起眾人的注視。

他也不多言,直接開了張桌,熱絡地招呼了幾人過來。

傅司川打麻將的牌技不太好,不到一個小時就輸了不少,一起組局的兩個老大媽一個老大爺高興了,直喊著加碼,傅司川二話沒說,點頭答應,輸得更慘了。

臨走時,眾人送出來好遠,力邀他第二天再來。

傅司川輸了幾千塊,心情好得不行。

小尼看不懂了。

“傅總,您把我拉出來,就是為了陪幾個大爺大媽打麻將輸錢?”

傅司川一笑,略帶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傅司川在麻將館裏呆了一整天,除了早飯在酒店吃,午飯和晚飯他都在帶著一大群老頭老太太,前呼後擁地到酒店去吃。

晚飯時開了好幾瓶酒。

人一喝酒,話就多。

傅司川扯著話題,扯著扯著就扯到寧星辰的身上去了。

“你說淘淘啊?可惜了,才十五,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