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第3章(1 / 2)

唐久哼著小曲兒上樓。

天子一號房在三樓,走到二樓時,唐久就這麼與二樓雅間出來的三人打了個實打實的照麵。

雖然剛剛就有此猜測,但冷不丁的唐久還是楞了那麼幾秒。

居然真的是他…

不會認錯的,這張臉,無論隔了多久來看,仍還是是會讓人覺得驚豔。

“借過。”男聲依舊冷淡如初。

唐久卻在心裏道:好久不見啊,燕回。

從二樓上三樓的必經轉角被唐久擋住。

“哦哦!好的。”唐久忙不迭的點頭,身體比腦子還靈活,正要讓開,又想起自己已然今非昔比!何苦在像當年一樣對這妖孽唯馬首是瞻?

就這幾秒腦回路打轉的功夫,唐久又重新堵了回來,還故意發出了找茬似的一聲,“唉~”

對此,燕長微眉眼不動,倒是他身後的黑衣侍衛上前一步,看著唐久又重申一次:“借過!”

斷斷兩個字唐久聽出了威脅之意。

唐久暗怵了一下,心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當年自己三番兩次……也沒從這廝手裏討到半分好。

可他慣會氣人,扭著身子轉身上樓,硬是要走在他們三人前麵。

反正都住天字房,憑什麼給你們先過!

後麵呆著吧!燕大世子!

也許是因為遇到了舊識之故,這晚,唐久難得的夢到了從前的事。

熱鬧繁華的金陵城,人潮擁擠的長安街,意氣風發的幾名少年一前一後從國子監的高強之上躍下,如泥鰍入海般鑽進人海,隱約還能聽見從身後高牆裏傳出來的夫子叫罵,少年們一麵跑,一麵哈哈大笑,絲毫不懼。

夢境一轉,畫麵又變成了壓抑的課堂,古板嚴謹的夫子手拿著戒尺,口中換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薛凡、衛臨、方澤……還有你!”

“你還有臉笑!”

唐久如一位看客一般,看見夫子指著其中一位少年,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肅道:“藐視課堂,罪加一等!別人丈責二十,你四十!”

聞言,那少年苦哈著臉,唉聲求饒:“我錯了夫子,您還是一視同仁的罰我吧。”

“再多說一句,再去把國子監戒律抄上十遍。”

少年頓時閉嘴。

“燕回。”夫子又喚了另外一名學子的名字。

語氣與喚其他人時的嚴厲有著天壤之別。

“在。”一人禮道。

“既已命你為課監,那這次的責罰並由你帶我執行。”

“是。”

“記住。”夫子提點道:“不可徇私枉法,不可包庇輕罰!”

“是。”

夢境再轉。

國子監庭院內有一顆棵繁大茂盛的桃樹,據說還是是十幾年前首輔大人林澤海親自種下的。

此刻正值桃花盛開之際,紛紛揚揚的花瓣滿天飛舞,又緩緩落下。

不近人情的小課監背著手站在麵前,淡聲問:“為何逃課?”

“唔…”

被質問的少年眼珠子提溜一轉,才張開口口,又被人打斷:“說謊多打十下。”

好家夥!四十變五十?

打二十的那些都打完走了,現下隻剩下他了。……

“要我說也沒問題,可我隻告訴你一人,你讓他倆,”少年指了指小課監身後的兩名隨從道:“走開!還有,你答應我不準向夫子告密!”

小課監想了一下,緩緩點頭,並讓身後名隨從走開幾步。

得了保證,少年這才老實道:“聽聞昨日河舫上新來了位的揚州舞姬,麵賽嫦娥,顏比玉環,我自然是……”

“所以昨夜夜不歸宿是在河舫過夜?”小課監冷聲打斷他的話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自然無比:“你莫不是以為我敢回家?”

小課監神色似比剛才冷了幾分,冷聲道:“屢教不改!丈責六十。”

六……六十?

“伸手!”

“我不!你言而無信!你背信棄義!你……

兩名隨從一左一右架住,少年大驚!

“伸手。”

“我……”

“啪!”得一聲,將唐久從睡中驚醒。

他夕陽西下時睡下,現已入了夜。

臨睡前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得越發猛烈,今晚注定不太平。

門窗緊閉屋內有些燥熱,唐久僅著單衣下床,打開窗戶,雨水夾雜著涼風撲麵而來,吹散了他身上最後一絲睡意。

他站在窗前,任由雨水將其打濕。

冷不丁的,他又再次想起剛剛的那個夢。這是他第一次夢見從前的事,一時之間,即便醒了也覺恍惚。

不遠處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愈演愈烈

唐久住的這間客房正臨官道,他放眼望去,長長的火光猶如長龍,照亮了半個夜空。

唐久夜視能力極好隔著老遠他便看清了打頭旗幟上的“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