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形勢不利,金翠兒又氣又急,剛準備說什麼就又被人打斷。
“金翠兒。”趙家小姐在婢女攙扶下緩慢起身,邊說道:“既然大理寺官員在此,那這件事並交由大理寺處理罷了。”
“小姐”
“乏了,扶我上去歇息吧。”
“是…”
“且慢!”溫子方可不準備就這麼放她走,反而道:“按我大擎律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管理條例,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拘役。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拘役;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拘役、無期拘役…”
他說一句,趙家人的臉色就僵硬一分,等他全部說完後,金元寶臉色已黑如鍋貼,她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溫子方一板一眼道:“姑娘此言差矣,金陵乃天子腳下,豈是我想怎樣就怎樣?十四!”
“在!”
“把他們全部押送回城!”
“是!”
“你敢!”金元寶跺腳大怒,指著溫子方叫囂喊道:“我姑姑可是皇後娘娘!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居然敢同趙家作對!你……”
溫子方不懼她的威脅,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我不知道什麼趙家李家,大擎律法有言,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帶走!”
“是!”
“誰敢動我!我父親乃齊州知府!我姑姑可是皇後娘娘!若是讓她們知道了……”
“十四,”溫子方皺眉道:“找塊破布把她嘴巴塞上。”
金元寶:“!!!”
就這樣,趙家一行人被一一捆好帶走,連那個隻剩哀嚎的乞丐書生也不例外。
“至於你…”溫子方看著唐久,蹙眉思考,似乎一時沒想好該如何處置。
畢竟他也算仗義相助,若不是有他出手,那乞丐書生恐已被割去了舌頭。
可這滿地壞桌爛椅,又確確實實有他一份責任……
溫子方想了想,最終道:“你把店家的損失賠了吧!”
唐久:“……好吧,多少錢?”
風娘子舉著算盤跳了出來,劈裏啪啦的撥了一通後,笑眯眯的對他道:“二十兩。”並伸出了手。
唐久被嚇得一個後退,結結巴巴道:“”二…二十兩?”
一頭年輕力壯的小肥牛都才換了十五兩!
“就這幾條破桌椅板凳值二十兩?”唐久一臉懷疑,問:“你確定?”
“哎喲,客官,您可別說笑了~”風娘子有些不樂意了,解釋道:“本店所有木製品用的都是上號的黃花梨木!你仔細看看,這潤澤,這成色…”
唐久用一副“你在胡扯”的眼神默默看著她。
“嘿!你還別不信!”風娘子放下手中的算盤,轉而拾起一塊長凳,上等的黃花梨木香氣沁人,她舉高對著唐久道:“不信你聞!”
“離我遠點!”唐久很是嫌棄。
就算這真是上等的黃花梨木,那也是被人屁股坐過的凳子!聞什麼聞!他有病啊他!
“總之本店童叟無欺,說了二十兩就是二十兩,拿來吧!”
“沒錢!”
一聽這兩個字,風娘子本還笑意盈盈的臉上瞬間垮掉,堪比變天。
“大人啊!”她對著溫子方就是哎聲哭訴,“你是可得為民婦做主啊!大人唉!”
“行了行了!”唐久揮著手妥協道:“我賠就是,你別嚎了!”
耳朵都要聾了!
“好咧!”風娘子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再次伸手道:“拿來吧。”
唐久:“……”
那頭牛他換了十五兩,今晚天字一號房的房費五兩,方才吃酒吃菜用了一兩,這麼一算,他現下口袋就隻剩九兩銀子了…
錢遠遠不夠!
唉,是啊!他突然想道:“不對吧,溫大人!”
溫子方:“什麼不對?”
唐久指著破損的桌子道:“這些責任不全在我吧?怎麼說也該我和那趙小姐一人一半才是…你可不能隻讓我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