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感覺沒用多少時間, 自己就順利進入了囚靈木。
在短暫地失去意識後,就恢複了清明。
她嚐試著運轉了體內的鬼力。
雖然多了個軀殼,但意義也就是多了個保護罩, 和真正的身體還是有區別的,不能改變她是鬼修的這個事實。
不過有個保護罩也是一件好事, 別人不能第一時間就發現她的鬼修身份, 攻擊她也會先打在軀殼上。
鑒於這種難得的好處, 很多鬼修也會想辦法去弄一具軀殼,很多時候是去掠奪別人的身體, 但因為鬼修的“死氣”會在軀殼內堆積, 堆積到一定程度軀殼就會排斥魂魄, 所以一般的軀殼隻能用短短幾天,最長也用不了一個月。
這也是阿淮沒用自己原來身體的緣故。
而且她的軀體被白夕用過,白夕也不是鬼修, 是活人魂, 沒有死氣, 也導致白夕用她的身體時間格外長。現在軀體還在她的乾坤袋裏存著, 因為被白夕這個不同的魂魄用過, 軀殼會更加敏感, 她就算再進去, 大概也撐不過三天就會魂身分離。
這就是很多鬼修不斷地去掠奪別人的身體,用上幾天就不得不扔掉的緣故。
但囚靈木不一樣,囚靈木是天然的容納魂魄的一種材料,它對“死氣”並不敏感, 也不排斥,一截囚靈木不出意外可以用上一百年。
鬼力運轉在最初有些微微滯澀,但在繞著識海和丹田完整運轉一圈後, 就順暢了起來。有了軀殼的感覺和沒有的感覺明顯不一樣,感覺整個人都不飄了,有落到實處的穩重感。
阿淮嚐試著蜷縮手指,她睜開眼睛,被天花板上的兩百顆夜明珠吊頂晃了晃眼睛,抬起胳膊擋在眼前,遮住了光。她動作很順暢,沒有像藥峰峰主說的那樣,會像一棵樹一樣僵硬。
石無荒坐在旁邊的桌子前,和藥峰峰主一起,桌上放著茶壺,但隻有藥峰主在淡然地喝,手裏還捧著一本醫書在看。石無荒在有些煩躁地用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石桌,一下下的。
兩人正說著什麼,藥峰主看見阿淮的動作,道:“已經醒了。”
石無荒忙站起來,大步朝著玉床走去。
石無荒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夜明珠吊頂的光,幫阿淮遮住了晃眼的亮。
阿淮把擋在眼前的手臂放了下來,看見了眼前的石無荒,看見他微微蹙著的眉和眼中的關切,阿淮朝他笑了笑。
“很順利。”
隻見石無荒愣了愣,然後眉頭也舒開了,笑了起來,笑出了聲。
那個笑……不像是純粹的開心,就像是看見了什麼逗趣的事情,聽了個笑話,很快活的模樣。
阿淮被他笑得有些懵:“哥?”
在笑什麼呀?
石無荒笑了笑,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腦袋頂,笑容始終沒淡下去過,一直是一副被愉悅到了的表情。
阿淮順著他眼神方向,伸手摸了摸他眼神的聚焦點——自己的頭。
這是什麼?
阿淮睜大了眼睛,在自己的頭頂摸到了一株不尋常的東西,不是頭發。
她問石無荒,但是石無荒隻知道看著她笑,不回答她,眼睛笑得彎彎的,還朝著她的頭頂伸手摸。
阿淮從床上坐了起來,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鏡子。
鏡麵非常幹淨,成像清晰,阿淮往自己頭上照了照,當看見頭上的東西時,阿淮的手完全頓住了,似乎是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頭上多了一朵花,一朵搖搖晃晃的小白花,就和囚靈木頂端開的花一模一樣。花瓣隻有拇指大小,黑色的纖細花枝,短短小小的。
石無荒朝著她的頭頂吹了口氣,那小白花便開始搖搖擺擺。
阿淮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