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撞擊下,嚴守柯的棺材從棺架上側翻,嵌入其中的棺釘節節崩斷,而嚴守柯的屍體也在衝擊中從棺材裏飛了出來,無力地甩在了一旁的地麵。

“不,不!父親!!”

看到這一幕,嚴壽頓時慌了神,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慌慌張張朝著嚴守柯的屍體爬了過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抵達,一聲淒厲的慘叫卻從他口中發出。

隻見嚴武已經走了上來,手中的鐵劍重重落下,刺入了嚴壽的肩胛中,刺入了下方的地板中,將他生生釘在了地麵上。

“嚴守柯一脈的都給我住手!否則我便殺了嚴壽,再將你們老祖宗的屍體挫骨揚灰!”

嚴武一隻腳踩在了嚴壽的後背上,朝著在場眾人一聲冷喝。

看到嚴壽被製服,性命落入他人股掌之間,嚴守柯一方的人個個麵色凝重,卻是一時間沒敢再發動攻擊。

不一會,來自嚴武一方的人馬紛紛上前,就打算將所有人製住,尚且年少的嚴桓也被人擒住,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引得他嚎啕大哭慘叫連連。

嚴武的這一架式,怎麼看都是想將嚴守柯一脈連根拔除!

原本還和彼岸暢談的我,朝著嚴守柯飛落出來的屍體看了一眼,不覺皺起了眉頭。

我雖然對嚴守柯沒什麼好印象,也不願再多過問他的族中事,可看著他的直係一脈在眾目睽睽之下任人欺淩殘殺,看著他的屍體從棺材中拋出橫屍當場,一種無名的怒火還是從我心中陡然生起。

“夠了,都給我住手!”

為此,我當即一聲怒喝,蒼生杵當即脫手而出,化出九九八十一道虛影縈繞靈堂當空,直指在場興亂的每一個人。

如今我的道行,想要殺死眼前這些人如同碾死一群螞蟻。

在我的強勢震懾下,所有人下意識停下了手,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忌憚。

為首的嚴武也在瞬間變了臉色,朝著我看了過來。

“林笙,現在我們正在處置族中內務,你既是客人,還請一旁稍作等候,待到家事處置完畢,我自會向你賠禮以恕招待不周之過。但現在,還請你莫要逾越了規矩。”

我冷冷一笑,“不錯,你們嚴氏宗族族中內務外人確實不便幹預,你們要打要殺我不管,但現在棋叟先生仙逝,你先是掀翻了他的靈柩,又讓他曝屍靈堂,那麼我就不得不管!”

聽了這話,嚴武的臉角一抽,他朝著橫在一旁的嚴守柯屍體看了一眼,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驚慌。

“這……林笙,我隻是不小心碰翻了族長大人的棺材而已,並非有意為之,快……快來人,將族長遺體請入棺中!”

我沒有理會他的這番敷衍,隨即一腳踏入了靈堂之中。

“棋叟先生是隱山門的老人,在宗門之中勞苦功高。而我身為隱山門人,眼見他死後遺體受辱,又怎能坐視不管?”

說話間,我朝前走了三步,走到了嚴武的近前。

我的突然出手,儼然超乎了嚴武的預料,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腳步不斷朝後退著。

“你……你想怎樣?”

“從靈堂滾出去,日後若再敢為難棋叟先生後人,我必讓你這一脈絕戶於歸雲寨中!”

嚴武的眼中雖然萬分不甘,可經過上次歸雲寨之亂,他很清楚我的深淺,也知道我有著兌現諾言的本事。

他頗為憤恨地朝著重傷倒地的嚴壽看了一眼,終究還是一揮手,帶著眾人馬離開了靈堂。

可在他一隻腳邁過門檻時,嚴武又回頭朝我看了一眼,“林笙,我知道你很強,你有著左右今日局勢的能力。但你不要忘了,你終究隻是一個外人,總有離開的一天,你保得了他們一時,卻保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