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的心裏微微一個咯噔。
我朝著嚴壽看了一眼,刺入他肩胛骨的鐵劍已經被折斷,可渾身鮮血潺潺,儼然身受重傷,年少的嚴桓已被他母親抱起,也已經被嚇得驚慌失措。
是啊,我隻是一個外人,可嚴守柯的死雖不是我直接造成,卻終究與我有關,他這一脈族人今日遭遇雖不是因我而起,也依舊和我脫不開幹係。
若後患不除,我又怎能保得了他們一家安生太平?
一抹殺念從我的心中陡然生起,我回頭看向嚴武離去的背影,眼神頓時一冷,蒼生杵當即紛飛而出,直朝著他的後背突刺而去!
蓬!
一陣血肉爆裂聲響徹而起,嚴武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他的整個身體頓時從內部爆開,化作漫天血肉飛濺當場。
可是,殺的他人並不是我,而是尚在門外的彼岸。
一道道血線從她的身上紛飛而出,刺向了嚴武一方所有興亂造事之人。
和嚴武一樣的,來自他的人馬此時紛紛身軀爆裂,化作一堆殘肢斷臂飛散,從門檻到庭院前的青石小路上,此時已被染上了一片猩紅。
數十號人瞬間屍骨無存,頓時引得在場一片混亂,一時間場內尖叫四起,所有人都下意識朝著外邊退去,眼神裏充滿了無盡恐懼。
“哼,這一路裝溫柔裝賢淑可憋死我了,殺幾個人過過癮也挺好!”
殺光了這些人後,彼岸一臉暢快淋漓,隨後有些埋汰的看了我一眼,“林笙,你也真是的,跟這些螻蟻講這麼多道理幹什麼,殺光了便是!”
對此,我不禁哭笑不得,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殺伐果斷有時候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
不一會,寨中族人便從恐懼中緩解了過來,一個個滿目駭然地看向了我和彼岸。
“好了,咱們也別在這瞎費工夫,還有誰想要惹是生非的,趕緊站出來,讓本姑娘來跟你們講講道理!”
一提到殺人,彼岸一下子來了興致,迫不及待的朝在場眾人說道。
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人,不講道理才是唯一的真理。
在彼岸這番鐵血手段下,所有人紛紛流露了懼色,好一會竟是無一人膽敢言語。
可是,此時前來的人眾多,不僅是歸雲寨中,俗家之人此刻也大量雲集,幾乎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持有鐵兵,
這些手持鐵兵之人,無疑都是意圖反嚴守柯者,或者是想在這權力中空的空檔間分得一杯羹的投機之人。
可毫無疑問,大樹已傾,嚴守柯一脈現在儼然成了眾矢之的。
“二位大人,你們確實有著左右當下局勢的實力,可現在我們已經撕破臉麵,如若不反,日後我們的派係也必赴嚴天成嚴世寬的後塵!”
“就是,嚴守柯把持族長之位七十餘年,宗族內部早就對他心懷不滿,而今又怎能讓他的後人再繼任之?”
“除非你們能殺光所有人,否則嚴壽嚴桓他們來日依舊難逃一死!”
不曾想,人群當中還是有幾個大膽的人走了出來,妄圖挑戰彼岸的意誌。
彼岸秀眉微蹙,而在她的這一神情變化間,這些說話的人瞬間四分五裂、
“哼,居然還敢威脅我?本姑娘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彼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魅的笑容,看向了前方的人頭攢動,“殺一個人是殺,殺一群人也是殺,把你們殺光又有何不可?”
“不可!”
聽了彼岸這話,我的心裏頓時慌了。因為我很清楚彼岸的性格,她不是在說著玩的,真的是那種能說到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