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狂隨意把玩著手中的毛筆,衝著那一灘碎肉講起了道理。

而畫癡此時也走了過來,衝著眾人說道,“書狂你也真是實在,他們的意思你還不懂嘛,就是欺負棋叟嗝屁了想要以下犯上,咱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懲戒他們是好吧?”

“依我看,這些人今天既敢作亂,來日必成隱患,還是都殺了幹脆,一了百了!”

“全殺光?琴童你也太殘忍了!你看看眼下想要謀反的,沒有幾百也有上千了,全殺了這歸雲寨日後還怎麼經營呐?依我看,還是斷了手腳為好!”

“不不不,此言謬矣,手腳都斷了還得花錢供養,這不是徒添累贅嗎,還是自毀雙目劃算!”

“你……你也太損了,瞎了眼不就廢了嗎,要不就打個折,把他們腿打折……”

關於如何處置這些叛亂者,琴書畫三人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爭吵起來,卻是聽得在場眾人瑟瑟發抖。

琴書畫雖然不是歸雲寨人,但在這兒卻有著足夠的威信,一番商討鬥嘴過後,三人的意見終於難得達成了一致。

隨後,琴童撥了撥琴弦,朝跪下的眾人說道,“根據棋叟遺願,嚴氏族長之位將由嚴桓繼承,嚴壽代為攝政,不知在場諸位可還有疑義?”

在他們三人這番完全不講道理的殺伐中,眾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哪還敢再發出質疑,隨即紛紛應諾。

對此,琴童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畫癡緊接著開口道,“既然沒有疑義,那我就宣布一下對你們的處罰吧!諸位今日叛亂本為死罪,但念在初犯,所以咱們決定網開一麵。但凡手持兵甲入寨者,需自毀一目、斷一腕、刖一足,以儆效尤!”

“好了,我的話說完,誰讚成,誰反對?”

聽著這番重罰,所有人臉上皆麵露恐色,好幾個人驚恐地抬起了頭,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可沒等他們話說出口,一道筆鋒卻從身上碾過,眨眼便將他們化作了一灘肉泥。

一時間,眾人萬念俱灰,不敢再多做言說,紛紛將手中鐵兵揮向自身,一時間整個場內慘叫連連,哀嚎不斷。

在琴書畫三人的這番雷霆手段下,原本聲勢浩大的叛亂瞬間偃旗息鼓,但凡參與者皆以致傷致殘,短時間內已無法再造成任何的威脅了。

事後,遭受了懲戒的族人紛紛收拾起自己同伴的屍體,也拾起了自己的殘肢斷臂,在琴書畫三人的注視下惶恐離去。

不一會,偌大的宅院裏邊隻剩下了我們五人,以及嚴守柯一脈的至親。

滅門之禍迎刃而解,重傷的嚴壽隨即走了過來,朝我和彼岸以及琴書畫再三道謝。

而此時,嚴守柯的屍體已經被重新放入了棺材中,家中受傷的親人開始進行救治,死難者的屍體也被收殮,原本就擁擠的靈堂卻也因此徒添了數口棺材。

“唉,棋叟之前治族之法太過霸道無理,人心也早散了。今日之亂雖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以後你們好自為之吧!”

琴童朝嚴壽如是說道,他們雖然解了嚴壽一家之難,但對於他們的將來顯然也充滿了擔憂。

“家父今日一死,便引來舉寨反叛,看來宗族之中已經沒有我們容身之地。待家父喪事完畢後,我們恐怕也得離開了。”

嚴壽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一聲長歎如是言。

對此,琴童不曾多話,隨後朝著我看了過來,“林笙,別來無恙啊!”

我點了點頭,“晚輩見過三位前輩!今日發生此等事,也著實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