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我隻好放棄了渡船轉而回岸步行。
遠遠看去,隻見在夕陽下,三座並排的高山映入了我的眼中。
這三座大山高約三千米,山頂上方為白雲籠罩,依稀可見皚皚白雪沉積其中,仿若隆冬之際,而山腰上的樹木鬱鬱蔥蔥,猶如盛夏繁茂。而山腳下方則為萬家燈火,成片成片的麥田呈井字形遍布。
此時正值深秋,可麥田中的麥子方才新種,蔓延都是綠意盎然生機迸發,預示著來年將有一個好收成。
而在那三座大山之上,我隱隱看到有陣陣佛光湧動,在半空中化作一輪七彩的光暈,讓人驚詫之餘,也讓心神不自覺變得平靜。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三座大山應該就是所謂的天外山了,也正是覺禪寺的所在之地。
這三座大山雖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外,與我尚且隔著上百裏的距離。
來自彼岸的陰氣依舊縈繞在我左右,而我早已視她如空氣,隨後便認準了一個方向,準備朝著天外山的方向走去。
可沒多久,一輛黑車停在了我近前,當得知我是想前去覺禪寺燒香禮佛後,司機很熱心的將我叫上了車,順便訛了我一千塊的車費錢。
覺禪寺在道門之中,是為佛門正統所在之地,可在俗世之中卻默默無聞,除了當地人之外,外地鮮有人知道此地還有一方寶刹。
待到傍晚時分,黑車載著我在一個名為興田鎮的鎮子裏熄了火。
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小夥子,這去往覺禪寺的山路不好走,我看你還是先在這個鎮子裏休息一晚吧。我有個朋友正好是在這開旅店的,到時候可以給你打個折,一晚上隻要九百,你看咋樣?”
我頗為詫異的看向了他,感情宰客還有宰二道門的?更何況現在離天外山起碼還有著三四十裏的路程呢!
可他畢竟隻是一個俗世人,我也沒有拿他較勁的意義,隨即敷衍笑道,“不用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在鎮子裏走走吧。”
說著,我將一遝錢交給了他,隨即下了車。
司機點了點鈔票,心滿意足的驅車離開了,而我也懶得搭理他,便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飯館走去,畢竟一路舟車勞頓,我也確實餓乏了。
“臥槽他奶奶個腿,這好端端的一千塊,怎麼突然變成錢紙了!?”
一陣刹車聲伴隨著謾罵聲在我後方的十字路口響起,而我已經消失在人潮洶湧中。
雖然天已向晚,可興田鎮卻顯得格外熱鬧。
此時鎮子裏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盛大的法事,我看到有成群結隊的僧人此時正敲著木魚撥著佛珠念著經文行走在鎮子的街道上。
一路上,他們不斷地燒著符紙念著法咒,而街道兩側的居民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將各種壽麵水果擺在了街前的桌子上,整個街道也因此被圍的水泄不通。
“老板,你們這鎮子裏是在幹什麼?”
我以為這是興田鎮的某種風土習俗,在點完菜後,便朝飯館的老板問道。
對此,老板搖了搖頭,“我們啊,這是在秋耕之際祭秋老虎呢!”
“秋老虎?”
我打小在農村長大,對於秋老虎這一說法並不陌生。
所謂秋老虎,就是指立秋之後,天氣忽然變得無常,早晚寒冷刺骨,中午卻高溫幹燥,最終導致地裏的莊稼不是被凍死就是被旱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所謂的祭祀,無非就是類似於祈福求雨,保佑風調雨順罷了。
對此,我沒有太過當真,隨即自顧自地吃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