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種念頭,我朝著茹若初看了過去,神經卻再度緊繃了起來。
隻見茹若初身上原本浩瀚如海的佛力,不知為何卻突然銳減。以至於原本還能和彼岸平分秋色的她,瞬間被彼岸壓製了下去。
那尊由她所化的千手觀音,此時身後佛手已經盡數消散,金色的菩薩身上也綻裂開一道道如蛛網般密集的裂紋,陣陣不安的碎裂聲也隨即響徹而起。
我朝著覺禪寺內部看了一眼,卻見來自大雄寶殿的佛力,此時已經虛若遊絲,矗立在禪院之中的百米巨佛,渾身繚繞的佛光也迅速轉向了黯淡,巨佛身後的那一輪七彩光暈,更是消散一空。
我深深皺起了眉頭,茹若初之所以能化作半佛之身和彼岸抗衡,純粹是借用了整個覺禪寺的佛力。
可現在,她並未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彼岸,可沉澱於諸多佛像之中的佛力卻已經提前消耗殆盡,也終於無法再支撐她的半佛形態。
終於在某一刻,從寺中湧入茹若初體內的佛光消散一空,那尊千手觀音也如玻璃般支離破碎,露出了茹若初的本體。
“哼,茹若初,我早就說過,你的佛門之路已經到了盡頭!借助外力所造就的半佛之身,還遠不是我的對手!而現在,枯榮已枯,覺禪寺多年沉澱的佛力已盡,你還憑什麼跟我鬥!”
來自彼岸的冷笑聲從四麵八方響徹而起,隻見那朵彼岸花花枝招展,彼岸熟悉的身影也隨即在花心中緩緩浮現。
她看著已經愈發乏力的茹若初,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我能得到的,我不介意與他人共有,但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染指半分!而現在,就讓你和林笙陰陽兩隔吧!”
話落,那朵妖豔的彼岸花化作了滔滔血水,盡數湧入了彼岸的體內,她的身體迅速的下墜,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手印直朝著茹若初的頭頂重重落下。
看到這一幕,茹若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她想要閃躲,可鮮血猶如瀑布從四麵八方傾瀉而下,阻隔了她所有的去路,來自她身上的佛力也在至陰至寒之氣的侵蝕下盡數湮滅。
不好!
見此,我的心裏大呼不妙,就打算上前阻止。
可是,彼岸的速度實在太快太快,以至於我剛邁出了一步,來自她的血手印已經轟然落下!
嘭!
一聲炸響響起,血手印重重地落在了茹若初的頭頂,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哼,整個人竟是突然四分五裂,隨後在鮮血的侵蝕下化為了烏有。
茹若初,死了?
我的眼睛一紅,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茹若初的道行我是知道的,即便她不是彼岸的對手,但想要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哪有被彼岸一擊必殺的道理?
帶著這一想法,我朝著她們戰圈之中不斷張望著,卻怎麼都沒有看到茹若初的身影。
而彼岸在一擊落定後,原本得意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仿佛出現了某種出乎她預料的變故一般,轉而憤怒的朝著我看了過來,或者說看向了我的身後。
“彼岸,我的佛門之路確實已經到了盡頭。但我之前也告訴過你,我的道門之路才剛開始。”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我下意識回過了頭,卻發現茹若初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而在她剛才身軀碎裂消失的地方,一口鏤刻著古佛浮雕的棺材竟是憑空出現!
與此同時,一道散發著血色光華的天字符陣赫然出現在了天空之中,蘊藏其中的磅礴心力傾瀉而下,作用在了那口棺材之上。
棺材的棺蓋被打開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吞噬之力從中洶湧而出,朝著近前的彼岸籠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