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身體一個趔趄,大量的血雨從她的身後紛飛而出,卻是在那吞噬之力的作用下,開始瘋狂地朝著棺材之中湧去。
“茹若初,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不,不不不……我不想再回到這該死的棺材中了,快給我住手!”
這一刻,彼岸的表情大變,竟是對這口棺材顯得分外恐懼,以至於露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慌亂。
然而,茹若初無言,卻是再度掐起了手訣。
原本佛力枯竭的覺禪寺,此時竟然再度爆發出萬丈光芒。一道道佛光自寺中每一尊佛像身上衝天而起,在半空中不斷彙聚,化作了道璀璨的光柱朝著彼岸轟然落下。
蓬!
彼岸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人形,在佛光鎮壓下化作了大量飛濺的鮮血。而來自她的血流,此時正源源不斷地被吞噬進了那口棺材之中。
嗡!嘛!智!牟!耶!薩!列!德!
嫋嫋梵音響徹而起,整個棺材佛光萬丈,竟是在棺材的周圍演化出八尊古佛虛影。
這八尊古佛皆麵向棺材,同時伸出了一隻右手,隨後朝著下方重重落下。
伴隨著諸多古佛的這一動作,彼岸就好像遭受泰山壓頂一般,那好不容易就要重新凝聚的身軀卻再度潰散。
隻見她時而化作漫天彼岸花,時而化作滔天的血潮,卻怎麼都無法重塑人形。
彼岸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而起,來自她的鮮血如潮水被灌入了棺材之中,在棺材的內部卷起一個偌大的血色渦流。
可這口棺材像是怎麼也灌不滿一般,貪婪地吞噬著彼岸的鮮血,不過眨眼工夫便將其吞噬一空。
棺材之中猶如沸騰了一般,大量的鮮血飛濺而起,妄圖擺脫棺材的禁錮,可在佛力和天字符陣雙重鎮壓下,其中的鮮血波瀾卻是越發虛弱,最終歸於平靜。
“彼岸,你太過自負了,自負地以為自己真的人間無敵,最終一步步步入了我為你準備好的陷阱!”
茹若初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覺禪寺立寺千年,佛法底蘊深厚至極,又怎會輕易枯竭?我其實是在故意示敵以弱,為的就是讓你放下戒備之心,讓我能安然布下這道天字符陣。”
“彼岸,我現在雖置身佛門,但我本為懸棺門主,我最強的道法是符道,最強的法器自然是懸棺!你本從棺材中來,自然得回到棺材中去,就像兩百年前懸棺門老祖宗對你做的一樣!”
隨著茹若初話落,棺材的棺蓋悄然合上,原本淒厲的鬼嘯之音也在這一刻瞬間歸於無聲。
彼岸,被鎮壓了!
在佛力和天字符陣的雙重鎮壓下,原本不可一世的彼岸,終於被鎮壓在了這口佛紋懸棺中。
這一刻,一切均已已經歸於平靜,如臨大敵的眾僧人也不禁長鬆了口氣。
可我的心裏此時卻五味陳雜。
之前彼岸在萬山莊大興殺伐,我確實對她動了殺心,可現在看著她被茹若初鎮壓,不禁想起和她相處的這段並不算長的日子,又是一陣不是滋味起來。
可不管如何,她終究是魔,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間,陰間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隨著彼岸被鎮壓,半空中的那道天字符陣逐漸消散,其中的心力盡歸於茹若初本體,而縈繞在佛紋懸棺周圍的八尊古佛虛空,此時也逐漸消散,隱入了棺身符文之中。
一切落定後,茹若初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為了對付彼岸,她顯然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林笙,你好像有些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