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無盡的殘影從彼岸身上紛擾而起,朝著端坐蓮花台的無常祖師迅速彙聚,一道由鮮血所化的掌印朝著他的頭頂重重落下!
“阿彌陀佛,苦海無涯!”
無常祖師口喊佛號,一輪七彩的光暈從他身上彌散開來,掃蕩四周。
來自彼岸的掌印甚至還沒來得及觸及他佛光半分,便已經化作漫天鮮血潰散開來,在那七彩的光芒中化作了雲煙。
而彼岸的身體也連著退出了數十米,直到被迫出佛門方才停下。
她的頭發在陰風中淩亂,身上的彼岸花也在佛光下不斷盛開卻又迅速衰敗,在和無常祖師的第一次正麵抗衡中,似乎並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下一秒,無常祖師掐出一個禪指,他那原本豐腴的身體迅速幹涸佝僂起來,轉瞬間便重新化作了先前的幹屍模樣。
無常的佛身歸於常態,可萬丈佛光卻從寺中衝天而起,在覺禪寺的上空,化作了一尊百丈巨佛。
無盡的梵音聲響徹蒼穹,一道道浩瀚如海的佛威傾斜而下,鎮壓於彼岸自身。
一時間,彼岸卻已無法維持本體的形態,化作了漫天的鮮血。
血液湧動間,無盡的血潮紛湧跌宕,一個由鮮血所化的女人屹立於血潮之上,一道道衝天的血柱噴薄而出,在她的背後化作了一對遮天蔽日的血翼。
隨著血翼扇動,彼岸竟是騰空而起,在飛揚的鮮血中蒞臨巨佛近前,她的身軀也迎風見漲,瞬間化作十丈之高,滔天的鮮血與佛光涇渭分明。
此時的彼岸,儼然動了真格,猶如神明,也有若血魔臨世,讓眾生惶恐不已。
“大人,您這是何苦啊!所謂感情不過過眼雲煙,何須為了一個忘記你的人,枉顧自身!”
這時,槐靈聖跪倒在了地上,朝著彼岸發出苦苦哀求。
可彼岸無動於衷,隨著她雙手相合,一道蔓延百米的血刃在她雙手間應運而生,直朝著那尊百丈巨佛斬落了下來!
蓬!
血刃重重落下,在天空中激起滔滔血浪,可巨佛懸於蒼穹不動如山,一道七彩的光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巨佛的近前,擋住了來自彼岸的所有攻擊。
與此同時,巨佛的眉心緩緩裂開,一隻豎立著的佛眼赫然在眉心之中悄然睜開。
一時間,萬丈佛光從巨佛的眉心中普照眾生,原本虛幻的巨佛身竟是一點點變得實質化,有若佛祖臨世,一股比先前渾厚兩倍有餘的佛威也從他的身上應運而生。
隨後,巨佛抬起了手,一道掌印伴隨著日月光輝朝著彼岸轟然落下。
天空當中,瞬間傳來萬道鬼靈悲嚎,在他的這一掌之下,彼岸由鮮血所化的身軀瞬間被破開一道巨大的豁口,大量的鮮血飛濺長空,隨後又在佛光之中盡數消散。
掌印的餘威透過彼岸的身體,落在了白雪皚皚的天外山之巔,一道百米見方的掌印也隨之出現在了雪山之上,整個覺禪寺的大地因此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
而這一刻,那道七彩的光幕也龜裂開一道道裂痕,最終在血刃的侵蝕下盡數破滅。
沒有了阻隔,鮮血長刃長驅直入,重重地劈在了巨佛的胸膛之上,一頭頭赤色的血獸隨之應運而生,開始瘋狂地侵蝕著巨佛的身軀,不過眨眼間,巨佛之身也千瘡百孔,大量的佛光從中傾瀉而出。
化身血魔的彼岸與演化佛身的無常祖師,在全盛狀態下的這番爭鋒,雙方互有損傷儼然勢均力敵。
而眼前的這一戰鬥,儼然是魔與佛的戰爭,完全超出了我們這些凡人的認知範疇,也早已不是我們這些自詡道門高人所能插手的了。
看著彼岸與無常血戰於蒼穹,我的心裏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