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第 20 章(2 / 2)

“有一段時間,大概是我剛念小學的時候吧,趙奶奶心情明顯不好,很消沉,後來聽到她和我姐姐交談,才知道她女兒和一名有權有勢的人好上了,還懷了孕。那男人是有家室的,當初那場婚禮還上了本地新聞,所以趙奶奶就去找她女兒,想讓她離開那個男人。”

虞楚聽到這兒就已經反應過來,趙奶奶的女兒鄭珊,應該就是虞楚原身的母親,神情頓時有些微妙。

“後麵很多年沒見過趙奶奶,隻我姐姐和她偶爾會有電話聯係,她說自己已經找到女兒了,母女倆就住在一起,生活得還不錯。”周暮端過用一次性紙杯做成的煙灰缸,往裏麵撣了撣煙灰,繼續道:“直到我念高中了,有次姐姐突然接到趙奶奶電話,問她能不能幫她去見見女兒,說鄭珊已經快不行了,躺在醫院的。”

“我姐姐去見到趙奶奶的時候,發現她蒼老得整個人都變了形,租住在城郊的一間棚戶裏,過得很是艱難。才知道她在電話裏都沒說實話,她那年來找女兒後,兩母女根本沒住在一起,連麵都很少能見著。”

“那男人把鄭珊囚禁起來了,或者說軟禁,身邊都有人暗中監視,不允許她和外界的人,包括自己的母親往來。”周暮吐出一口煙霧,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趙奶奶不想給我家添麻煩,就沒把這事告訴我姐。”

“我姐還是有些手段的,終於想辦法進了鄭珊治病的那家醫院,和她見了麵。鄭珊當時已至彌留,拒絕了我姐救她出去的提議,隻求她好好照顧自己母親。她還有個兒子,不過讓我姐放心,說那男人還不至於對自己兒子怎麼樣,而且她給那孩子留下了能保他平安的東西。”

虞楚屏住呼吸,聲音有些沙啞地問:“就是那把鑰匙嗎?”

“是的。”周暮道。

“那鑰匙到底是什麼?”

“是鄭珊這麼些年來,偷偷收集的關於那男人從事不法活動的罪證。她將那些罪證存放在某家外資銀行的保險櫃裏,隻有持有鑰匙才能開啟。”

虞楚沉默片刻後,問道:“她為什麼不把那些罪證交出去?譬如一些可以還她自由和公正的機構部門。”

周暮像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怔了片刻,直到一截煙灰掉在手指上,才燙著似的甩甩手,道:“她曾經交過的,結果反而讓自己徹底失去了自由。從此再也見不著母親,還被那男人當做威脅她的理由。”

“你指的是虞時傾曾經被抓捕過,結果又平安無事放出來的事嗎?”虞楚想起自己在論壇上看到的帖子,裏麵有人提過這事。

周暮沉默幾秒後,低低回道:“是的。不過那時候鄭珊掌握的證據本來就不多,不能徹底將那男人定罪。”

虞楚嗤笑一聲:“所以她後麵就算掌握了確鑿證據,也不會輕易相信那些機構或者說那些人對吧?這個可憐的女人,誰也無法依靠,要保護自己的兒子和母親,就隻能將鑰匙攥在手裏。”

“你要相信,以前和現在不同了,那些人已經紛紛落馬,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周暮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虞楚盤腿坐在床上,輕輕摩挲右手變形的那根小指,很輕地問:“周暮,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你所見,我是你的保鏢。”周暮聲音又恢複了平淡,就像剛才那刹那的激動,隻是虞楚的一時錯覺。

“不,你不是。”虞楚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如果剛才你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就暴露了很多信息。諸如,普通人家是請不起保姆的,這點的話,從電視劇《婆婆和我的戰鬥》裏就能看出來。可既然不是普通人家,你為什麼僅僅是名飯館老板,還和顧客打架的飯館老板?你說你姐姐有辦法接近鄭珊,什麼樣身份的人,才能在虞時傾的眼皮下,接近被他嚴密看守的人?根據電視劇《金粉佳人》裏的女主對比,你姐姐身份肯定不低。周暮,你擁有良好的家世,卻跑來虞時傾手下做一名打手,我覺得這事說不通,很矛盾。”

周暮:……

虞楚又問:“你看過《槍口下的黎明》嗎?”

“嗯?”

“八套正在播出的電視劇,講的是敵對的兩方勢力,其中一方的某個手下,去另一方做臥底的事。”虞楚牢牢盯著周暮的臉,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周暮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是地下黨去敵人那裏做臥底。”

虞楚擺了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覺得這劇情似曾相識?”

“你想得太複雜了。”周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