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秦鏡強抑住情緒:“好了,咱先回家。”他喉頭腫脹得難受。
高懸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才用手環住他的肩,擁著他走回幾米外的房門。
開門進去,門剛關上,高懸就捧著秦鏡的臉,開始吻他臉上的淚痕,但是越吻淚水卻越多。
高懸不得不停下來,哽咽著說:“不哭了,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秦鏡將臉埋在他肩上,淚水很快就洇濕了高懸的肩,灼燙著他的肌膚和靈魂。
當年在機場送別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再見已是六年後了,這種分別,似乎比他們相識的一輩子還漫長。
好多次,秦鏡都心驚肉跳地想,高懸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他甚至還想過,早知如此,不如不勸他去美國,留在國內也未必不能有成就。謝天謝地,他現在總算回來了。
秦鏡抱緊高懸:“不許再丟下我一個人。”
“嗯,去哪兒都帶著你。”高懸擁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秦鏡說:“讓我好好看看你。”
高懸坐好:“你看,沒缺胳膊少腿,毫發無損地回來了。”
秦鏡仔細端詳高懸:“美國的感染人次已經過億,你居然逃過一劫,真是福大命大,謝天謝地!”
“是啊,我一直都特別注意。去哪兒都戴著口罩,外出必定洗手消毒。半點也不敢馬虎,你在等我,我得留著命回來見你。”高懸的語氣很平靜,仿佛說著吃飯喝水這樣尋常的話。
“現在好了,回來就安全了。”秦鏡的鼻子還是忍不住發酸,這幾年他真是過得無比煎熬。
“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這麼久。”高懸在他額頭上親吻一下,將他重新摟進懷裏,“你瘦了。”
“想你想的。”熟悉的懷抱讓秦鏡感到幸福又快樂。
“以後不用想了,我們天天都能見,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多長點肉。”高懸說。
“我看到你還是會想你。不過以後不用擔驚受怕了,應該能長點肉吧。”秦鏡說。
高懸的手探進衣服,摸到秦鏡的脊背,感受到了清晰的肩胛骨。
秦鏡說:“我還沒洗澡,身上都是汗。”
“那我們一起洗,我幫你搓背。”
“好。”
許久之後,兩人終於躺到床上,秦鏡趴在高懸身上,內心無比滿足,心中那塊缺失的部分終於被填滿了。
秦鏡捏著高懸的耳垂,這是他以前最愛調戲高懸的動作,果然,高懸還是像從前一樣抓住他的手:“別捏耳朵。”
秦鏡笑嘻嘻地湊過去咬一口,高懸身體不受控製地戰栗一下,秦鏡滿意地說:“還是老樣子。”
“不要搗亂。”高懸說話氣息都不穩起來。
秦鏡用鼻尖在他臉上輕蹭:“在美國有沒有人碰你的耳朵?”
高懸猶豫了一下。
秦鏡察覺到了,急忙問:“誰?”
高懸說:“有一次做實驗很晚,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一個黑人,拿槍指著我耳朵,搶走了我的手機和四十美元。”
“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什麼時候的事?”秦鏡一下子坐了起來。
高懸抱著他,在他背上滑動著安撫他:“別激動,就是剛去美國那會兒,我買車之前。我本來不打算買車,後來為了安全,還是買了車。”
秦鏡想起來了,高懸本來說不打算買車,因為住得離學校不遠,步行二十分鍾就到了,後來突然又說買了輛二手車,說是方便去中國城玩。事實上,他那麼忙,哪有多少時間出去玩,原來是因為這個,謝天謝地,他沒有出事。
他緊緊抱住高懸,憤恨地罵:“這群該死的美國佬,槍支泛濫成災,就隻會對準弱勢群體。哪個狗公知說的,美國人持槍可以為自己爭取正義和正當權益,我xx奶奶的!出來受死!以後都不去美國,讓它自己內訌狗咬狗吧!”
高懸摸著他的腦袋安撫他:“不生氣啊,我這不是沒事嗎。以後沒事就不去美國了。”
“有事也不去,讓美國佬自己來!”秦鏡哼哼。
高懸笑起來:“好,那我努力一下,爭取讓咱中國的影響力第一,讓美國佬圍著咱轉,讓他們跑腿好了。”
“好,我給你做後盾,最堅強的那種!咱們夫夫齊心,其利斷金!爭取讓咱們中國的科研水平成為全球第一!”
作者有話要說: 出櫃下一個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