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都是被世人所遺忘的孤魂野鬼埃
白挽瓷聽穆川這麼說,對他們反而沒有懼怕了,伸手嚐試觸碰他們,卻發現手指直接穿過,根本碰不到他們,說話他們也不理。
穆川又道:“人有人言,鬼有鬼語,你不用鬼語,他們聽不見,聽不懂,自然不會理你。我這裏有本《鬼語》,你去研讀一番,自然能與他們通話。”
他袖中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本書,白挽瓷接過,低頭一看,書的封頁寫著鬼語二字,鬼鴛鴦著。
“鬼鴛鴦是誰?”白挽瓷喃喃道。
聽起來像是個女的。
穆川答:“是國子監曆任中唯一的一個女祭酒,也是上任的國子監祭酒,不過聽說她被革職了,後來者才換上了石祭酒。”
“你說借力打力,讓我用魂力操控這些孤魂野鬼,可是大家都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人,如何攻擊敵人?”白挽瓷仍舊納悶,不解其意。
穆川再與她一本書,書名叫《鬼陶秘術》,說是她的問題,答案盡數在書中。白挽瓷手捧兩本書,如獲至寶,麵色欣喜的與他一同走出古槐嶺,穿過十裏桃林,方往三棟樓宇處行來。
迎麵又遇上了步江禮一夥人。
且說步江禮瞧見白挽瓷和穆川並肩而行,心中更不是滋味,言語上便多了幾分不悅的挑釁。
“喲,青天大白日的,你們倆就在這行那偷雞摸狗之事,小心我告於夫子,定你們奸|淫之罪,一並趕出國子監去1
這話說得可叫一個惡心,他哪裏就看見偷雞摸狗了?
不等白挽瓷出口,穆川便已冷冷道:“國子監可有禁止修客男女大防?你隻管告去,且看夫子是站你,還是站我。”
見他不怕,步江禮倒沒了先前的狠勁兒,兩隻怨憤的眼珠子,左右掃視他們一眼,惡狠狠道:“你們等著1
說吧,步江禮一拂袖,扭頭憤憤走了。
等他離去,白挽瓷才朝穆川略微不好意思的一笑:“這下可給你惹麻煩了。”
“你這會才說給我添麻煩?”穆川卻挑眉頭,笑意甚濃的問她:“上次你休沐出國子監,與步江禮說是同我出去約會,那會怎麼不說是麻煩?”
“你怎麼……你都知道了啊?”白挽瓷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該死的步江禮!
竟然把她胡謅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還傳到了本尊的耳朵裏。
穆川依舊微笑,將她臉上的窘迫,盡收於眼底,寬慰道:“我知你在撒謊,為的是躲避步江禮這等小人,而並不是真歡喜於我,你不必憂慮。”
白挽瓷訕訕一笑:“那就好。”
他麵上又露出幾分好奇:“你雖對我無甚想法,那對顧少卿是何意?”
白挽瓷哪能告訴他是玩心計,隻謊稱說是欣賞顧少卿,並無什麼其他想法。穆川倒也不是愛八卦的人,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二人已至天舍樓下,她目送穆川上去後,方才回了地舍的第三堂室。
誰知,第三堂室的門口,立著一人,竟是從未來過地舍的安桃。
白挽瓷方是一愣,這才迎接上去:“公主,你怎麼來了?”
安桃麵有慍色,往日眼底的溫和不再:“你怎麼回事?我聽人說,你不光勾|引顧少卿,現在還去和穆川約會?你這是幹什麼,腳踏兩條船?”
門口佇立著不少人,聽見安桃的話,少不了又是一頓目光朝白挽瓷掃射。
白挽瓷拉了拉安桃的袖子,不想她來地舍,不問青紅皂白,當著眾人的麵,竟然是為了這個。想平日對安桃如何如何,自以為二人了解甚多,別人疑心的,她便不會疑心。不曾想,她竟和那些庸人一樣,信以為真的編排自己,一時心頭湧上萬分的滯悶。
“你跟我來,”白挽瓷歎口氣,拉著她,去了一片無人僻靜之所,這才小聲告白:“我對二人,均無此意,你別多心,我全說於你,你可記住了,別再懷疑我。”
白挽瓷方才把近日之事,來來去去,全都給安桃倒豆子似的說了。安桃聽後,先是麵色驚容,過後才和緩如初,接著擔憂之色,爬上了她的臉。
“忍忍便過去了,你何必報複顧少卿呢?他也是在你和雀翎之間調和,並未有多大錯處,再者說了,女子名譽,是極為重要的,你和顧少卿不清不白的牽扯,時日一長,謠言四出,會耽誤你往後嫁人的。”
難為安桃想得長遠,但白挽瓷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辯駁起來:“且不說名譽如何,我就算是安分守己,也管不住雀翎的嘴,她早就四處傳我的謠言了,剛進國子監時,她就把船上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不管前因後果的,全都說了出去,這樣的人,我就算是立個牌坊,天天戴麵紗出門,她也有騷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