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哥哥。”
柳清清盯著臉色極其難看的趙舒岸,含淚輕喚道。
趙舒岸看到她出現,一個笑臉都沒給過。
“我也不想來給岸哥哥添麻煩,可太後說隻有我來照顧你,她在宮中才能安心。
太後之命,我無法違背,更怕她老人家因為擔心殿下,惹出什麼病來。”
趙舒岸前腳離開盛京,她後腳就跟著過來了。
一路上有太後的人護著,並未耽擱。
趙舒岸怒氣衝衝,冷哼了一聲。
“本王十五歲就開始領兵打仗,如今卻要帶著一個女子住在軍營,傳出去成何體統!”
更何況還是在孟枍玄的軍營裏,此種荒唐舉動,將孟家置於何處?
他的確厭惡孟晚尋,可他決計做不出羞辱孟家之事。
十五歲初上戰場,是孟枍玄在旁教導與保護,他才能屢打勝仗。
他從孟枍玄那裏學到的東西,遠比宮中太傅教的要有用得多。
從那時候開始,孟枍玄於他而言,就是長輩一般的存在。
漠城一戰,更讓他看到了孟家父子的忠心耿耿。
他對孟家,隻有感激與敬重。
柳清清拉住趙舒岸的衣袖,柔聲道:“岸哥哥別生氣,我住到雲城客棧去,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輕咬下唇,雙眸淚光點點,楚楚可憐地望著趙舒岸。
趙舒岸從她手中抽出衣袖,吩咐道:“寄風,派人送柳姑娘去雲城,給她安排一個住處。”
“是。”寄風應了一聲,對柳清清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舒岸正因為找不到孟時而氣惱,柳清清此刻前來,算她倒黴。
“慢著。”
孟川走進營帳,眉眼藏笑,圍著柳清清走了一圈,將她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
“嘖嘖嘖,好一個弱柳扶風婀娜多姿我見猶憐的妙人啊,難怪太後會派你來照顧殿下。”
趙舒岸尷尬不已,解釋道:“孟將軍,這是太後的安排,本王並不知情。”
孟川不以為意地說道:“既然這位姑娘是太後派來的,那就更加怠慢不得,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軍營。”
“多謝大將軍。”柳清清忙行禮謝道。
她雖然不知道孟家在打什麼主意,但隻要能留在軍營,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女子豈能留在軍營。”趙舒岸厲聲道。
孟川笑了笑,看向柳清清的雙眼中,盡是玩味。
“為景王殿下破個例,有何不可?”
對於孟川的眼神與語氣,趙舒岸心裏甚是不爽,卻無從發作。
柳清清來軍營的那一刻,就算與他無關,他也有愧於孟家了。
“本王會派人將她送到雲城,此事就不麻煩大將軍了。”
孟川板起臉,目光嚴肅,意味深長地說道:
“殿下,這位姑娘若住到雲城去,盛京那些成天吃飽了沒事幹的王公貴戚,還不知道怎麼嚼我們孟家的舌根呢。”
樹大招風,孟家就算放個屁,那些王公貴戚都要參上一本,說這個屁是褻瀆聖上。
孟川對這些事司空見慣,已經寒了心。
若不是為了大禦百姓的安定,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