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跨海而來的植物還算可愛,有些人樂意在窗台擺上一盆。
伊恩盯著那朵花出神。暗紅色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擺,好像燃燒的火焰,朦朧了少年的目光。
“伊恩1
冰冷的聲音讓失神的少年打了個寒戰。他從沒聽阿卡莎用那麼冷酷的語氣說話。他下意識的看向阿卡莎,後者已經恢複了嬌柔嫵媚的姿態。
“還從沒有男人這麼無視我~”阿卡莎似真似假的抱怨,“你在想什麼?全神貫注的~”
一波三折的語調讓伊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尷尬的移開視線,說:“我想,生石花不需要那麼多水。”
“不,它需要更多。”阿卡莎笑吟吟的說,“我的聖子大人,你給它點兒聖水吧。”
聖水是光明教廷的特產,具有治療、驅邪等功效。聖水也可以當水用。當然,那十分奢侈,沒有幾個人負擔得起。聖水可以增強澇了的生石花的生機,它作為“水”的特性又會加重澇情。如此糾結的治療方式,隻有阿卡莎才會想到吧。
“對不起,我沒帶。或許我可以給它治療一下?”伊恩不確定的說。在傳說中,神術能夠使萬木逢春。但是澆水過多是否是在可治愈的範疇?而伊恩本人,還從沒試過治療植物。
阿卡莎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麼。
果然是開玩笑嗎?伊恩默默為認真的自己歎了口氣。
“哦,已經這個時間了。我去叫莉莎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告訴她。她的手藝超級棒1阿卡莎眨了一下一邊眼睛,好像說了個了不得的秘密。說完,她端起窗台上的花盆,飛快的離開,完全不給伊恩拒絕的機會。
伊恩從沒養過花。他沒發現,澆了那麼多水,那個小小的花盆,卻沒有一滴水漏出來。
要不要溜走?未經告別,偷偷離開,不是聖子的教養。可做事不能太死板,不是嗎?
就在伊恩猶豫的時候,莉莎從樓上走了下來。小姑娘一臉的不情願,好像有人欠了她一個圖書館。
“呃,你好?”伊恩不確定的說。
“所以,你真的過來了?”莉莎勉強給了個笑臉,說,“談得怎麼樣?”鄉下來的小法師無法真切的了解教廷聖子的崇高地位。伊恩不端架子,溫和有禮貌,看起來十分無害。他不像阿卡莎那樣掌握經濟大權,也不像柏德溫那麼嚴肅,更不是丹尼爾那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他們的年齡還很接近。故而,莉莎在伊恩麵前還算隨意。
伊恩停頓了一瞬,頗為驚訝的說:“我們說了幾句,然後我竟然完全忘記了1平日裏伊恩性子溫和,有那麼點兒隨遇而安的味道。可一旦遇到正事,他絕對是個執著的好少年。瞧瞧他今天做了什麼?先是和霍爾女士說了一大堆疑似調/情的話,接著看著一株石生花發呆,然後糾結要不要留下吃飯,把困擾他的問題完全拋諸腦後!
莉莎十分理解的點點頭,說:“男人在霍爾小姐麵前,記性都不太好。”
伊恩一噎,無奈的說:“我對霍爾女士沒那個想法。”為了教廷的麵子,他不能明說阿卡莎已經有情人了。頓了一頓,他又強調道:“我是光明教廷的聖子,我的身心都獻給萬能的光輝之主。”
“我知道你們。全部身心獻給光輝之主——哼!說得好聽而已。”莉莎擺擺手,一副很懂的模樣,“我十歲的時候就和老牧師打交道了。我讓他摸我的身體,得到了當法師老爺的女仆的身份。露西用她媽媽的項鏈換來了同樣的機會。我了解,在我麵前不用裝模作樣。”
純潔的好寶寶一開始沒明白莉莎說的是什麼。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怒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是誰?是哪個教堂的牧師?他現在在哪裏?”
“誰知道1莉莎無所謂的一攤手,“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說吧,要吃什麼?”
誰還有心情關心吃什麼啊!伊恩耐著性子,輕聲問:“你一點兒都不在意他……那些事嗎?”
“我感激他。如果他是個正直的人,我就沒有機會成為法師老爺的女仆,沒有機會識字,沒有機會成為法師。我現在還是個在泥地裏打滾的女孩兒,將來看著我的孩子在泥地裏打滾。這叫各取所需。”莉莎好笑的看著伊恩,“你竟然在意這種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