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3 / 3)

雨翔驚詫地問:“還要——留了你是說……”

梁樣君引以為榮說:“我大前年留了一級呢!媽的,考差點嘛,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我爸有的是錢,我讀書做什麼?讀書就為錢,我現在目的達到了,還讀個屁書?”

林雨翔聽了,恨不得要把自己母親引薦給梁樣君,他倆倒有共同語言。

梁摔君再說:“隻要初中畢業,我就可以進重點高中,不是瞎說的,給他十萬二十萬,那校長老師還會恭敬得——隻差沒有列隊歡迎了,哈。”

林雨翔正接受新思想,聽得眼都不眨。

梁樣君說:“你想,什麼什麼主義,什麼什麼思想,都是騙人的,誰有錢,是真的。你有錢,什麼東西都會送上門來,妞更別說,不要太多嗅!”

“是嗎?你有經驗?”林雨翔小心地插話。

“廢話!努,我告訴你,我對這東西的研究可深了!在戀愛方麵,全鎮沒人可以和我,啊,那個詞叫什麼,‘比美’是吧?”

林雨翔嚴肅糾正道:“是媲美。”心裏舒服了很多。

“管他,總之,老子第一!”

“是嗎,你說說看!我可要拜你為師呢!”

梁樣君常用這些話來震人,可惜被震的人極少,以往每每說起,別人都不屑地說:“這又不會考試,你研究了有屁用。”所以每次都恨不得求別人收他為師,這次行騙有了成果,忙不迭道:“一句話,女人最喜歡兩梁樣君又侃侃而談,不去當老師真是可惜了,“我跟你說,你最主要的呢,還是寫情書。女的最喜歡那玩意兒,尤其是第一封,最主要!”

“是嗎?”

“屁話,當然是,你最好呢,要仿造什麼唐詩宋詞,女人最喜歡!”梁摔君理骼道。

“嗅,那該怎麼寫呢?”

“告訴你,其實女人第一眼喜歡的是才,男人有才,她吹牛才會有本錢,然後呢,要發展,等到兩個人親熱得男人叫她叫‘寶貝’了,她就把‘寶’字留著,而那個‘貝’呢,送給你的‘才’,她就愛‘財’了。”說完自己也驚奇不已。《說文解字》擺在梁樣君麵前,真是相形見拙了。但他解字有功,卻沒回答林雨翔。沒當老師的梁樣君竟已染上無底下大多數老師的毛病。

林雨翔歎服得自己問了什麼都忘了,直誇:“說得有道理!”

梁樣君這時才想起,說:“懊,你剛才問我怎麼寫是吧?這太簡單了。我告訴你,最主要呢要體現文才,多用些什麼‘春花秋月風花雪月’的,寫得浪漫一些,人家自然喜歡!”

上完理論課,梁樣君攤開筆記本,展示他的思想火花,上麵盡是些情詩。古今協作中美合壁:MybVV:美人卷珠簾,深坐平娥眉。我凝視驚歎眼,見到一種異常的美。悠悠愛恨之間,我的心永遠不變,縱使滄海桑田,追逐你到夫邊。我不在乎昨天,我無所謂明天。拋開世間一切,惟獨對你想念。

雨翔覺得這詩比他大哥的“退思忘紅豆”好多了,淺顯易懂,奉承說:“這詩好!通俗!”

“什麼呀!這是落伍的,最好的詩是半明不白的,知道了嗎?”梁樣君的觀點基本雷同於雨翔表哥,可見雨翔表哥白活了四年。

“晤,原來這樣!是誰教你的,那——你會有崇敬的人吧?”

“崇拜的人?我——我隻崇拜我。”梁排君氣憤地恨不得跟在尼采後麵大喊“打倒偶像”,聲音猛提一階,說:“老子沒有要敬佩的人,我有的是錢。

這話聲音太響,化學老師為自己的話汗顏,終於加力說:“同學們不要吵!”

這句話像從天而降,嚇得四周一片寂靜。然後他又低聲埋頭講化學。四個學生稍認真地聽著,聽得出來,這化學老師一定是文人出身,說話尤廢,仿佛奧匈帝國扔的炸彈,雖多卻無一擊中要害,盡聽他在說什麼“化學的大家門捷列夫的學習化學方法”,無邊無垠的卻掃了四人的興,又各顧著談話。

梁樣君又問:“林兄,你是不是也有那個呢?”

“噎——沒有沒有——”林雨翔說這話的本意是要讓梁律君好奇地追問,好讓自己有夠大的麵子說心事,不料語氣過分逼真,梁樣君擺手說:“算了,我不問你了。”

“其實——也——我也算了!”雨翔說。

梁檸君自豪地說:“你啊,我看你這麼羞澀,這事你苦了!我給你挑吧。”

雨翔以為梁樣君果然信望卓著,親自送選,理當不勝感激,然而目標已有一個,中途更換,人自會有罪惡感,忍痛推辭:“不必不必了。”

梁律君聽到這話,心裏暗暗噓一口氣,想大幸林雨翔這小於害羞地不要,否則要害苦自己了。說出來的話也釋掉了重負,輕裝如遠征軍隊,幽幽在小房間裏飄蕩:“也好!自己挑好!”

化學老師拋棄門捷列夫,瞪他一眼。又舍不得地重拾起來再講。

待到九點,四個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昏然欲睡。化學老師完成任務,卷起書往液窩裏一夾,頭也不回走了。白胖高進來問:“效果怎麼樣?”

“好——”四人起哄。

“好就好,我請的老師都是,那——是水平一流的。這個禮拜五再來補英語,是個大學的研究生,英語八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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