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勾陳大帝(1 / 2)

這裏都是丘陵,平原之處,丘陵作峰。

他此時對著身邊站著,看著山下陷入回憶的陳川,問出了與在孔氏學堂上享福的張列,差不多的問題,而且還做了延伸。

“為什麼張陳兩家能夠像如今這樣交好,你父親是我爺爺的義子,你又是我父親的把兄弟,這個關係你真的覺得不亂嘛?陳川。”

張冕是有些記恨陳川的,所以他牢記在靜室之內,陳川對他吼出的那句:“陳川也是你叫的?”這句話。

他偏偏要叫,既然張陳兩家關係莫逆,他就不相信陳川能因為一個稱呼把他打死!

“你說清楚點!是陳張兩家,不是張陳兩家,如今你張家排道宇第十一,我陳家第六!”陳川被張冕的問話,從思緒之中扯了出來,有些不滿的吐掉了從上山起,就一直叼在嘴角的狗尾巴花的細枝幹。

“你跟小孩子都這麼計較?沒鳥本事憑什麼裝高深莫測?”張冕懟到。

他倆人從話語之間聽起來,好像水與火之間兩不相容。

其實,從真正意義上來講,他倆算是烏龜見著了王八——各自親切地喊了聲親人。

張冕在家中與張悠之對話,超不過三句就挨打,與張起更是敬畏多與傾訴欲望。

而陳川呢,早年在家中則是,說不了兩句話就要打人,這是針對同輩;對於長輩,則是過不了三句話,要麼把長輩懟走,要麼自己被長輩趕走,這樣一位狠人。

陳川與張冕,除了並州車站管理處起初相遇時有些陌生,從張冕坐上自行車,摟著陳川的腰那一刻開始。

便是幹柴碰上了烈火,你一言來我一語,誰也不會被懟到無言以對,誰也不會在言語上輕易認輸。

此刻的陳川正與張冕樂此不疲的拌嘴:“不是我計較,你有在這裏懟我的本事,就正兒八經把排名在世人嘴裏給爭回來,在家窩裏橫,在外是癟三?”

“你少來!小爺我是沒遇上伯樂,在家裏,爺爺三兩句就開始動手,大伯更是看見我,沒兩杯茶就開始唉聲歎氣;好不容易以為爺爺給我安排了以為良師,卻不曾想是你這樣的貨色。我連一些修行的常識,都是臨陣對壘的時候君寶老祖在心湖之中臨時教我的,而且我還一學就會。”

張冕言語上會弱於陳川?開什麼玩笑。這是陳川也有動手打他的前科,不然就是這樣隔空拌嘴,陳川說一個字,張冕能夠強嘴強出一篇畢業論文來!

“勞資還不是良師?除了我,如今道宇你再能找出第二個我這個年紀,這麼牛逼的人,你要我吃屎我都不帶閉氣!”陳川如果不是個較真的人,也不會隱世並州十幾年,更不會一路上從與張冕見麵開始,兩人拌嘴就沒停過。

“那你牛逼在哪兒?牛逼在你敢把這兩個字做紋身,紋在下巴上?”張冕頭也不回的懟到,順手還扯了把涯邊的野草,放在鼻尖處嗅了嗅。

轟!

一陣氣波差點把張冕給吹到山下,張冕頭上不長的頭發,都被身後的一陣無名而起的狂風吹到了額前。

張冕剛想回頭對著沒事整些幺蛾子的陳川罵出聲,可不曾想,回頭之後,引入眼簾的卻是一尊宛如山高要破天的本命神。

勾陳大帝!又稱太極天皇!仙神界之中,執掌南北兩極,以及天、地、人三才!統禦眾星,司職掌管道宇兵革之事!俗稱,戰神!

張冕有被這尊已然實質,彷如真人的本命神震懾到,此刻身為陳川本命神的戰神勾陳大帝,真低眉垂目,與張冕四目相對。

可能是對待陳川過於隨便,又恰好二人氣味相投,張冕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你誰啊?跟你很熟嘛?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勾陳大帝如同活人一般,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冕,並未開口。

陳川立馬收回身後如同山川之大的本命神像,對著張冕鄙夷道:“你個文盲!以後對我本命神客氣點!等我死了你在狂!他脾氣不好,我還活著就不要拖累我!”

暮色將至,陳川張冕二人斜著身子下山,陳川還是沒有給張冕吃飯,張冕自己也忘了要吃飯。

而距離潁川千裏之外的泰曲孔氏的私學課堂之上,哪怕夜幕降臨,這一堂課仍是未止,此刻不再是依次發言,而是大家在對於張陳兩家關係交好的問題上,各抒己見。

“張陳兩家關係世代莫逆,在我看來,一定不止是太極一事上的緣故。”發出此般結論的是個子不高的孔熊武,此時的發言也並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