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溪川各自套上雨披準備出門時,媽媽從臥室跑出來,“哎呀,我給忘了,今天應該送你們,天氣預報說有台風。你們等我一下。”

姐姐見她還穿著睡衣,立刻擺出嫌棄臉,“不用啦,我們自己去小區門口打車就行了。這麼點距離,台風又能怎樣。”

最主要的原因,看情形已經要遲到了,等媽媽換衣服更耽誤時間。

溪川把腳伸進雨靴,附和道:“就算走路去學校,這點風雨也沒什麼可怕的。”

小姑娘口氣很大,因為每次台風預告後嚴陣以待,實際卻多半繞過魔都結界轉彎去了海上,真正過境的少之又少,最多帶來點城市排澇困擾,而這種困擾,小姑娘是感受不到的。

“穿了雨披還要帶傘嗎?”溪川臨出門前突然站住,望著門邊的雨傘猶豫不決。

“噢!我們為什麼要穿雨披,那樣豈不是出租車座位上都是水了嗎?”姐姐突然醒悟。

“哎?對哦。”

“都怪你,是你提議的。”姐姐一邊脫雨披一邊埋怨。

“是嗎?”溪川一陣心虛,“隻是覺得有風的天氣撐傘也很難擋雨。”

結果這個決策失誤又白白耽誤了寶貴的五分鍾。

忙中出亂,欲速不達,她們得到的教訓好像還不夠。姐妹倆衝出電梯後向小區門口狂奔。有風的天氣撐傘確實很難擋雨,由於視線模糊,溪川沒看見露天涼亭的柱子就撞了上去,發出嗷的一聲叫喚。跑在前麵的姐姐聞聲又轉身返回。

“怎麼回事啊你?冒冒失失的!腦袋還好嗎?”

溪川單手撐著搖擺的雨傘,另一隻手捂著額頭,“還、還好,有點疼。”

視線中好像有什麼迅速劃過。

待她揉揉眼睛看清楚這個世界,姐姐已經倒在了地上。

肯定是剛才頭撞柱子震動了涼亭,涼亭頂棚有塊已經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玻璃掉了下來,正巧砸中了走回頭路的姐姐。

溪川失去了知覺和意識,麵對這樣的情景手足無措。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發瘋般地飛奔回家求助。

幸好玻璃掉落的角度仁慈,姐姐並無大礙,肩膀和手臂受了外傷,外加輕微腦震蕩,在醫院觀察了一天就回家休息了。

這一天,溪川自然沒去學校,她第一次沒有因僥幸翹課而欣喜若狂,要知道以前她發燒到39攝氏度都會因不用上課而露出微笑。這次相反,她出離憤怒,在醫院時就用狂轟濫炸的短信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未來的自己。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姐姐被玻璃砸傷的事你也不告訴我?

“我知道你隻記好事。

“可是這麼重大的事故你都不記得是有多沒心沒肺啊!

“你這人靠不住,責任心太差!還沒有良心!”

“要不是姐姐沒事我肯定要打……”想了想,跨越時空的打架好像難以做到,之前試過打自己對方也不能跨越時空感受到,隻要刪了這句重寫“要是姐姐出了大事,我自殺給你看你信不信!”話說回來也不一定要真的自殺,不一定吧?這隻是威脅。

溪川就這樣腦內劇場了三秒,對方的回複短信先到了,隻好保存草稿先退出去看看未來那位回了什麼。

“什麼?姐姐被砸傷了?傷勢如何?”

看來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手被劃傷了,還輕微腦震蕩。你怎麼回事啊?”

“我印象中,姐姐真的沒有被砸傷過。高一時絕對沒有過類似意外,倒是你,你被砸不是一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