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為什麼我被砸?被什麼砸?”

“高一十佳歌手大賽時你差點被掉下來的燈砸到,不過沒砸中。高二暑假路過工地又被腳手架砸,砸中了,傷得比較嚴重。”

溪川對著手機沉默了一分鍾,燃起了第二輪怒火,“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腳手架砸傷腦袋了嗎?這些恐怖事故能不能早點告訴我?看你發來‘沒砸中’好像還很遺憾似的!你把話講清楚,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你什麼目的?”

五分鍾沒有回答,氣得溪川準備開始編輯第三輪攻擊短信。

剛打開寫新郵件的瞬間,回複進來了。

“是的,腳手架砸傷了腦袋。”

?????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太想再和她對話了。溪川第一次這麼嫌棄一個人,不,第二次。

但是冷靜下來後想一想,對方其實也已經給過提示了。先前說過,唱歌時不要站在中間,估計就是這個原因。雖然實際上也沒被砸中,但她還想要在位置上確保一下。可是,怎麼說也應該把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吧!否則按青少年的個性,萬一逆反心作祟非要站在中間呢?

是的,這個人不知“反省”兩個字怎麼寫。能容忍自己的逆反心,不能容忍對方“懶得廢話”。

這個“對方”,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姐姐可不像小溪川沒病都要蹭假期,周四她恢複得差不多就返回學校上課,中午和溪川一起在食堂吃飯。

“我主要還是想看你唱歌決賽。”

溪川感慨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星期五下午再來。”

“你的意思是一整個星期都不上課,星期五下午專門來看唱歌嗎?你怎麼好意思?”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上課有什麼意思?”溪川正說著,有兩個路過的女生突然端著餐盤在她身邊停下。

“啊!你是柳溪川對嗎?我們給你投票啦。決賽加油哦!”

“謝謝你們!”溪川興奮地回應。

等女生們走遠了,姐姐說:“想不到你現在還有Fans了。看來真的成了校園明星。”

“不僅有Fans還是Anti-fans。副部長前幾天還在鄙視我呢。”

姐姐笑起來,“你不要誤解副部長了。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當那個副部長,一開始就是作為班級代表被班主任逼著去的,演講完投票時他投了你。”

“投我?想不到他這個人還很會作秀。”溪川嗤之以鼻。

十佳歌手決賽,夏新旬負責在二樓控製台小窗口監控場上情況。演播廳的設計很不智能,音響燈光控製台觀測不到舞台上的進展,所以每次演出總要派這麼一個人站在窗口。

第一個選手上場後,夏新旬根據她站的位置指揮身後負責控製燈光的同學,燈光是往左一點,還是再往右一點。等她站定,他還要通知播放音樂的同學什麼時候開始播放音樂。

本身不是特別複雜的工作。一般選手上台後都是站在前一位選手的位置上,調節的隻是話筒高度。所以燈光位置之後就幾乎不用變動了。但也有例外,比如眼下這位。

起初夏新旬以為她是還沒走到舞台中間,覷著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是走到舞台中間後搬著話筒回到了這個位置。

柳溪川這個人……做事怎麼這麼不合常理?

男生見她沒有再移動的意圖,隻好回頭對控製燈光的同學說:“燈光往右。”

那位誌願者已經十幾分鍾閑著沒事開始在控製室走動了,聞聲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把燈光往右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