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琪用力地敲著門,一邊敲一邊說:“張昊,我知道你在家,怎麼不開門?幾天沒修理你你還長本事了,敢把你姐關外麵!”都在一個警局上班,又都姓張,張思琪和張昊平時的關係還不錯。
“再不開門我可就撞門了!撞壞了我可不賠!”張思琪見張昊不吭聲,卷起袖管作勢要撞門進去,張雲清見狀趕緊將張思琪拽住,以張思琪這大狼狗性格說不定還真會撞門。
“張昊兄弟,我們是來了解八年前那件無頭女屍案的,請你開下門讓我們進去,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雲清說完就聽見房裏的電視機聲音小了下去,與此同時一個男聲從房裏傳了出來,聽聲音男子的年紀和張思琪相仿,卻是帶著一股怨氣:“你是誰?下午的時候讓你們幫忙查,都把我當空氣、給我甩臉子,現在又過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張昊,你小子要翻天了!老百姓都有配合丨警丨察查案的義務,你還是在職人員……我師父出事了,大家都著急,家有三件事先挑急事辦,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
“你師父的事是事,我師父的事就不算事了?”男聲不等張思琪說完反駁道。
“好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張雲清在中間做和事佬,“張昊,你把門打開,我們進來了解一下無頭女屍案的情況。我也姓張,叫張雲清,是剛到警局的同事。咱倆還是本家,聊聊天還不行嗎?”
張思琪聽完嘴角直抽抽:“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巧合,純屬巧合,嗬嗬。”
屋內又安靜了片刻,像是張昊在做著激烈的心裏鬥爭,跟著門開了,張雲清就看見一個英氣逼人的小夥子站在房門口,臉上掛著濃得化不開的笑容,讓人很難聯想到他就是剛才和張雲清二人聊天的那個“怨婦”。
“咦?思琪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怎麼不通知小弟一聲,小弟也好準備準備前去接駕啊。”
張昊的表情特別自然,張雲清不禁暗讚這小子裝傻充愣的本事很有一套,待在物證室實在有點屈才。
“西北風!”張思琪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一手揪住張昊的耳朵,將他拖了進去。張雲清看著這一對活寶,淺笑著搖了搖頭也進了房。
簡短的見麵認識之後,張雲清三人在客廳的茶幾前落座,張雲清隨便找了幾個破冰的話題與張昊聊了幾句,跟著就直入主題,問起了八年前無頭女屍一案。
聊起這件案子張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有千斤巨石一下壓在了他的心口上,張昊長籲短歎了幾聲才對張雲清二人說道:“這案子的卷宗在我們物證室放了八年了,可是我師父的一塊心病啊。”
“哦?”
“說來聽聽,怎麼了?以前也沒聽你提過。”說這話時張思琪腦中浮現出了那個兩鬢斑白已經過世的老人。
張昊的師父姓常,叫常偉。張思琪參加工作後和他見過幾麵,老人兩年前退休,去年患病去世。張昊是常師父在物證室收的徒弟,比張思琪還早兩年進市局。
“我師父八年前還在刑警隊做隊長,這件無頭女屍案就是他負責的,案發之後……這案子查了大半年一直沒有線索,師父他老人家心裏難受,經常一個人到案發現場去喝悶酒……退居二線之後師父就調到了物證室,心裏卻一直放不下這件案子。他每天都要把那部手機拿出來看看查查,定期給手機充值話費,不讓手機停機,號碼報廢。這件事他一直堅持了整整七年,直到他去年病逝,之後這事就是我在做了。”